起身穿衣,傅望卿慢腾腾的,好不容易穿好了,却懒得下床,又缩进被窝里。
刚钻进去没多久,只听吱呀一下,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傅望卿冒了个头,棕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走近的人。
把盥盆放到面架上,拂念坐到床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郡主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我一直都起很早的。”
“如果巳时算早的话。”拂念淡笑,掀开被子把她拎出来,抚平微皱的衣襟。
盘腿坐着,傅望卿搓搓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拍掉她的手,拂念拿了软巾,覆在她脸上,而后擒过她的手,亮出小巧精致的剪刀。
仰面倒在床上,傅望卿缩着手。
“别乱动。”用了巧劲牢牢扣着她的手腕,拂念认真地给她修指甲。
“你小心点,别剪到肉了。”傅望卿弱弱地出声,这剪刀再小它也是个剪刀,看着吓人。
“郡主最近似乎不太信任我。”拂念轻飘飘地出声,拇指磨了磨她指尖的棱角。
傅望卿吓了一跳,“哪有。”
“淹水之后。”拂念合上剪刀,拿开她脸上的软巾露出一双躲闪的眼睛。
轻柔地给她擦脸,拂念声音低沉,“郡主,从前都是我与您同榻而眠的,您说这辈子都不允许我离开您,还说……”
顿了顿,拂念给她擦手,连指缝都不放过。
此时,傅望卿正在疯狂回忆原主和拂念之间的记忆,结果发现这两人妥妥的封建主义主仆情。
摩挲着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拂念拉到自己唇边,印下一吻,这才补足了话,“您还说喜欢我。”
她对好多人都这么说过……傅望卿唾弃了原主一秒,连忙缩回手,坐起身别开脸。
倏然,脸上一热,傅望卿欲哭无泪,逃跑似的爬到床榻里侧,声气极弱地吐出两个字:“放肆。”
吱呀一声,门开了。
掀起衣摆,拂念跪直身子,直直地盯着她,“拂念逾矩。”
倚在门上,秦蔚面无波澜地打量着两人,“洗漱要这么久吗?”
默然地站起,拂念去拿了盐水,复又跪下,双手奉至头顶。
挪到床边,傅望卿咬了咬唇,“你起来吧。”
一声不吭地起身,拂念面色如常。
沉闷的洗漱过后,秦蔚打开门,“我就不回燕王府了,明日见。”
明日便是剧情的真正开始,傅望卿看了眼秦蔚,又垂下眸子,“明日见。”
徐映婳还没醒,秦府连早膳也未准备,傅望卿随拂念出了秦府,坐上马车。
“去觅红楼。”
拂念一怔,还是吩咐了车夫,而后打开带的食盒,里面有几碟糕点。
拿出一碟,拂念放到桌案上,“那个奴隶已经关到柴房了。”
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傅望卿含含糊糊:“那是太子派的细作。”
“那郡主还……”递给她一杯凉茶,拂念拍拍她的后背。
把糕点咽下去,傅望卿口齿清晰:“忘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