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着她，秦蔚语气寡淡。

“好歹我也是你母亲。”徐映婳抬眼，火上浇油地说了一句。

“我娘早就死了，需要我给你烧香吗？”嘴角轻扯，秦蔚怀着巨大的恶意去打量她，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丝让自己痛快的地方。

但令人遗憾的是，相比十几年前，她变得更好了，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随着时间的流逝让她变得更有韵味。

这个女人过得比谁都好。

轻轻笑着，徐映婳一点都不在意她的话，只是看向傅望卿，“卿姐姐不是不让郡主在外留宿吗？”

燕王妃姓卿。

看了眼秦蔚，傅望卿语气平淡，“母亲不知道，反正秦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样……”徐映婳垂眸看着自己的丹蔻，上面套着镂空的长长护甲，看着锐利无比。

“没事的话我们就去休息了。”傅望卿扯了扯秦蔚，和徐映婳发生冲突没必要，毕竟她们名义上是母女，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徐映婳点头，没什么表情的小脸透着几分冷清，不笑的时候，她和秦蔚有些像。

认真地打量着她，傅望卿细看之下发现她和秦蔚的眉眼确实很相似，但准确来说，她不是像秦蔚，而是像秦蔚的生母。

冷哼一声，秦蔚率先离去。

傅望卿跟上她，与徐映婳擦肩而过。

在管家的带领下，二人到了秦蔚的院落。

几个侍女福了福身，管家看向秦蔚，“让她们留侍？有事也好吩咐。”

“有手有脚的，用不着。”

秦蔚语气冷硬，管家赔笑，“那就不打扰小姐和郡主了，老奴告退。”

踏进院门，却见里面空空荡荡，只栽着一棵桂花树，上面落满了霜雪。

这是四季桂花树，傅望卿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飘来荡去地为这寂静的院子添了几分生机。

推开正房的门，烛台亮着，秦蔚看着熟悉的一切，眼波微动，这里的一切都没变，虽然干净整洁但没有人气。

已至亥时，仰头看天不见星月，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傅望卿关了门，看了看秦蔚。

“要睡吗？”

只有外室烛台亮着，秦蔚端起一个，余下一只手牵过她，不言语却有行动。

秦蔚点亮了床榻前的一盏烛台，松开她的手，有些局促，“你睡里面？”

嗯了一声，傅望卿坐在床边，俯身脱鞋。

端着外室的烛台出去，秦蔚放到原来的位置，吹灭，房间立刻暗了下来，她等了好一会，直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停下。

内室只有床榻前的烛台是亮的，照不了多少地方，秦蔚走近床榻，傅望卿睡得很靠里，背对着她露出白色的亵衣，外侧空出了很大的地方。

“要留灯吗？”秦蔚问她。

“不用。”里面的人动都没动，“不用”两个字听起来带着浓重的睡意。

看来她是真的困了。

秦蔚吹灭蜡烛，在黑暗中摸索着脱鞋除衣，周围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掀开被子，秦蔚钻进去，她们各自一床被子分开睡，只上面加的一床是同盖的。

她刚躺下，傅望卿就翻了个身，学起了豌豆公主，“秦蔚，这床好硬。”

“我觉得还好。”闭着眼，秦蔚极敷衍地回她。

因着徐映婳和自身经历的缘故，秦蔚对那些从小娇宠的世家小姐其实是有些敌视的，虽然她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对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