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誉足下发力,球在冰上滑行不过几息就撞上了球门的左框,随后反弹回来,速度一点没降。
紧盯着球的太子誉再次抬脚,这次球撞向右框,又反弹回来,这时已离球门极近。
太子誉临门一脚,成功进球。
至此,2:2,平。
场上静了几息,秦蔚把一缕碎发撩到耳后,“太子殿下英武不凡,民女佩服。”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太子誉喉咙干涩,勉强吐出两个字,“承让。”
下半场已过去一刻钟,两队人都紧张起来,面色严肃地看着对方,这次发球的是太子队另一个段氏子。
段氏子中规中矩地踢出了球,主攻的靖王队世家子冰鞋滑动,拦住球后试图冲破太子队防线。
太子队重重围堵,在不犯规的情况下非常默契团结,相比之下,靖王队像是一盘散沙。
右后方的靖王行掐着手心,冷峻的面容染了些赧然,他顾虑的太多了,作为带有南疆血脉的皇子,从前面对太子誉时他总会觉得低一头,对于那些追随他的人也无法像太子誉那般居高临下地随意吩咐,他需要极力拉拢礼贤下士,甚至把自己摆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这对以后是大大不利的。
最后一刻钟很快过去,第二局冰上抢球:太子队胜。
休息两刻钟才会进行下一局,两队的人都回到阶梯席位,靖王行坐下,拧着眉陷入沉思。
原本还想跟他商量商量下一局的秦蔚见此只好作罢,轻巧地跳上阶梯去找傅望卿。
看着她淡然如水的面容,傅望卿含笑戳戳小狐狸眉心的雪花印记,“你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输了的挫败,和它一样没心没肺的。”
伸手把小狐狸抱到桌上,秦蔚跪坐在她对面,抿了口酒,而后把剩余的喂给小狐狸。
小狐狸砸吧了一下嘴,小爪子去扒拉秦蔚,指了指一旁的酒壶,呜呜叫了两声。
又给它倒了一杯,秦蔚手撑着脑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古圣早就教我们了。”
“秦姑娘倒是通透。”顾绮舞伸手捻了一块精致的糕点,轻轻靠在傅望卿肩上,掀开袖口把糕点放了进去。
嘶嘶的声音响起,秦蔚坐在对面清楚地看到蛇信子把糕点卷进了袖口,那是一条金色的小蛇,紫罗兰色的竖瞳透着无尽的阴冷与高贵。
傅望卿好似没听见那声音,只是逗着小狐狸,“拂念从库房里拿了御赐的弓,你要用吗?”
第三局转龙射球即为冰上射箭,虽然太子誉有准备弓箭,但大多世家子弟都会自己带,拂念在库房挑挑捡捡最后还是选了御赐的那把弓,那是赐给燕王的,因着漂亮被原主讨了去。
按姻亲关系来说,皇帝是傅望卿的姑父,皇帝因着先皇后的缘故也很疼爱这个外甥女,更加燕王一脉是废太子母族,与其他皇子结党营私的可能性较小,所以皇帝很信任燕王府。
“我在北境的时候听燕王爷说过。”秦蔚眼里透了点兴致,但也只是一点而已,皇帝赐给燕王的不过是三石弓,而她的父亲——秦大司马秦庭,能拉开五石弓。
拂念招了招手,吩咐侍卫去拿,其实这把御赐的弓自燕王离京后就很少用了,她还准备了其他的弓,那把弓只是撑场面的。
侍卫很快就把御赐的弓拿了过来,那把弓放在一个精致的瓷盘里,上面覆着软巾。
掀开软巾,弓的真身才露出来,这是一把角弓,通体鎏金,上面雕刻着复杂精美的花纹,弓弦是用牛筋做的,看起来韧性很强。
对面的盛初雪探了探头,“望卿,你每次都把这弓拿出来,可也没见你拉开过一回,这弓放你那完全是束之高阁毫无用处,还不如让燕王爷带去北境,也不负父皇期许。”
轻咳一声,傅望卿把弓拿出来递给秦蔚,声音低低的,“我连一石弓都拉不开,这是三石的,你试试能不能拉开,要是行的话一会就用这个。”
握紧弓身,秦蔚站了起来,盛初雪眼睛亮亮的,“表姐,你能拉开?”
“试试。”手指勾了勾弦,秦蔚转过身,面对着冰嬉场,正好对准了正往上走的沈清影。
停在原地,沈清影目光越过她落在静坐的顾绮舞身上,慢慢举起了手里的弓。
傅望卿抿着唇,扯扯顾绮舞的衣角,“绮姨,沈护卫的弓是几石的?”
“三石。”
也是三石弓,旁观的诸世家子弟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太子誉面色微变,若她们两人都能拉开三石弓就不好办了,他这队只有他能勉强拉开三石弓,在京城这种世家浮华之地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殷篁竹,他从小练武,又在北境待了那么久,臂力和准度肯定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