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用上了敬称。
江逢一愣,下意识回头去看池冉的反应。
池冉双眼紧盯着蜘蛛女的一举一动,生怕它不知不觉间再次布下了天罗地网。
一次逃脱出来是借了江逢的福运,第二次估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蜘蛛女僵滞在原地的表现被池冉误解成它仍旧不死心地惦记他俩,此时反常的表现可能是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暗中在屋内铺设险境。
况且屋外的血虫雾气还没散去,一旦离开这间屋子他们会立刻被成千上万只小虫啃噬成一堆白骨,以至于二人竟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地步。
不得已,池冉只得摆出一副凶悍的模样,紧紧护住身后的江逢,妄图用夸张的表现吓退蜘蛛女。
由于在戒备中,池冉的精神过于集中在蜘蛛女的肢体动作上,以至于她只看见蜘蛛女可怖的黑面眦裂开来,像是嘴巴的地方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没听清。
“它说了什么?”池冉尴尬地小声凑到江逢耳畔问道。
江逢眼前一亮,他正愁怎么和池冉解释蜘蛛女方才的那句话,机会便主动送上来了。
“它说我是来……”江逢顿了下,紧接着朗声问蜘蛛女,“您方才说您是来做什么的?”
蜘蛛女一愣,它是来吃饭的,但现在的模样谁吃谁还不好说。
不给它接话的机会,江逢伸出手臂颤抖着横在池冉身前,强忍心中的惊惧,“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永远是姐姐的人,你是夺不走我的。”
蜘蛛女:不,我也要不起。
再让这只小鬼待下去,难保它不会因为害怕而说出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
江逢用豆粒大小的石子重重地击打在蜘蛛女触足上,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蜘蛛女吃痛,它眼看着江逢一边维持四肢的颤抖,一边还能用越来越凶厉的眼神警告它,就意识到道这里不是自己能够久留的地方。
它粗壮的触足向后退了两步,迫不及待地转身就想逃跑。
看着蜘蛛女终于有离开的意向,池冉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但转而一个疑问就浮现在她脑海中:
“它刚才说是来做什么的?”
江逢万万没想到池冉还在记挂着方才他尚未说完的那句话。
眼看自己亲手挖下的大坑无法掩埋,江逢好心的决定让蜘蛛女来填这个坑。
不动声色地挪动自己的右腿,江逢无声地踩在地上一根断裂成两半的血丝上,直接夺取了血丝的操控权,将房门口处横七竖八阻拦着的血丝全部化为坚硬的墙壁。
蜘蛛女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被弹了回来。
它不信邪的再次尝试,依旧被弹了回来。
???它好像被自己织的丝拦住了?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已经调换了位置,而始作俑者还一副无辜的表情对着蛛女歪了歪头,“我想起来了,刚才它说是有事来拜托姐姐的。”
池冉满腹狐疑,“拜托我?”
“是的,所以请问蜘蛛您是来找姐姐做什么的?”
……
它能有什么事?它就是一只普通的来找人换脸的蛛女而已!
但现在江逢挡在池冉身前,用威胁的目光瞪视着它,它还能做什么?
面对江逢锲而不舍的追问,记忆中的恐惧让蛛女无法抗拒,它左思右想,最后盯着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血线看了半天,目光凝视着池冉拿在手中的木制签筒。
……似乎它曾在热闹的集市上看见过,有人从和池冉手中所持物体类似的东西中晃出了一个签字。
叫姻缘签!
灵机一动记起这签子名字的蛛女洋洋自得,它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我是来讨个姻缘签的。”
池冉不敢置信地望着满面凶恶的蛛女和它那庞大的身躯,再看看自己身上累累的血痕、惊恐瑟缩在身后的小可怜,以及满屋子因为争斗而破碎的家具。
你们厉鬼大半夜都这么闲的吗?费尽心力砸了别人半个房子还扬言要剥了她的脸皮,结果只是为了讨个姻缘签?
开玩笑!
大半夜的她上哪去找另一只雄性蜘蛛配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