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哄睡”了四位红衣女鬼,池冉发现地上不知何时飘下了几张淡黄色的纸张。
经过仔细比对纸张上的缺口,竟和黄皮册子中间缺少的几页完全吻合。
据纸张残片所述,槐花村确实保留着祭祀水神的古□□俗:即每年村民需要上供给水神一个活着的少女作为祭品,洪灾之年则需要献祭多个少女,具体数量视当年的灾情而定。
献祭的少女身上需要涂绘血色花纹,以此取悦水神,祈求赐福。
祭祀由槐花村的村长全权负责,途中需要在祭品还活着的时候生生放干血液,抽净身体里水分供奉水神,因而失去了血液的躯壳就极易吸引亡魂的怨念从而化作无泪鬼。
以此形成的无泪鬼戾气极大,脾性凶恶,喜食生肉。
曾有祭品化作无泪鬼,中元节回到了自己家中,在父母识破它鬼怪的身份后大开杀戒,足足生吃了十余人才被封印起来。
无怪被祭祀女子父母信件上的祈愿都是让她们不要来找自己。
不过按照黄皮书上记载,若是祭品已形成了尸干而不腐的姿态,便证明祭祀已经成功。
……既然祭祀已经成功,槐花村为何又会一夜间从地图上消失?
碎花裙从池冉身侧的缝隙里看完了纸张上记载的信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哆哆嗦嗦道,“果然我们的目标还是找出并消灭村长,超度鬼怪吧。”
“没那么简单。”池冉沉吟道,“昨夜……外面那两只小鬼昨天说,只有村长知道今早我们去的那片森林的位置。”
“但是早上是老头给我们引的路。”碎花裙小声惊呼,“难道老头就是村长?”
池冉晃了晃手中的签筒,“但是系统道具给出的答案却是老头是个好人……”
“天呐,那我们的任务难不成是和厉鬼死磕,这还只是新手关。”
池冉的思绪也有些混乱。
若女鬼想要报仇,他们就必须消灭村长,可偏偏他们的任务却是送老头过河。
两相冲突,似乎是无解的难题。
也许……系统会不会出错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池冉和江逢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小屋。
一进门池冉便用石桌顶上房门,不怀好意地搓手接近江逢,笑容有些古怪。
江逢看着突然反常的池冉,一步步后退到墙角,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双手环胸,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方才下手重了?”
“慌什么,我也不是记仇的人,再说你做得那么好。”池冉哭笑不得的看着所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况且你可是救了我们命的大功臣呢。”
“那姐姐你有什么事,能配合得我都可以。”
池冉侧身露出了手中的东西,红棕色的签筒让身怀秘密的江逢心里一突,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池冉道,“就是马上要零点了,签筒可以第二次使用,我想对着你试试是不是系统出现了问题。”
“这……”
江逢犹豫了,他害怕池冉挑一个刁钻的问题,那他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放心,我只问和下午相同的问题。”
江逢:就是问和下午相同的问题他才心里打突突。
作为博克斯,他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鬼怪的血液,系统能把他归到好人一类吗?
池冉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江逢,“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
一时间找不到合情合理借口的江逢只得宛如壮士断腕般道,“没有,姐姐你问吧。”
大不了就是掉马。
江逢眼睛一闭,听着那箱得到许可的池冉摇起了签筒。
池冉在心中不断默念着“江逢是不是个好人”这一问题。
哗啦哗啦的声音停止了,江逢屏住呼吸望向地面——
入目的是一个“吉”字,他悬起的心放下了一半。
然而在看到池冉的指缝间还有一个字,且她眉头紧锁时,江逢刚放下的心便又一次提了起来。
“这是什么?”
池冉转过签子,木签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中吉。
好坏参半的签文。
江逢正在脑海中飞速思索如何解释才能糊弄过关的时候,池冉指着“中”上被划去的一道黑线,旁边用黑笔写了个蜷缩起来的“大”字,疑惑道:
“究竟算作中吉还是大吉?”
“既然中被划掉了,那就只能是大吉了,可为什么会被划掉呢?”
池冉尚有些疑惑。
此时江逢腰间被枝蔓包围地盒子忽然颤动两下,一行白字浮现出来——“感恩戴德吧。”
丑到别致的字体,一看便是苏和那不靠谱的混蛋。
不过好歹是帮他度过了一劫,江逢长出了一口气,“兴许是槐花村里的血色雾气干扰了系统吧。”
池冉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出现得密密麻麻的小虫,赞同的点点头,“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再看了两眼这只奇怪的签子,池冉小声嘀咕着,“不过这个吉字真的好丑啊,系统就不能换个漂亮的字体吗?”
系统无辜的为苏和背了黑锅,风评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