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词算什么?”林郡握住傅久九那根细白的手指,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冷意昭然:“我还会做虎狼之事呢,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他们的距离很近,额头近乎抵着额头。
林郡昳丽的五官在傅久九眼前被无限放大,完美到没有丝毫瑕疵。
傅久九被美貌冲击,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的手太热了,暖烘烘地裹住他的手指,让他生出一种十分亲密的错觉来。
他的声音低而沉,犹如混在乐声中的鼓点,精准有力地砸在他的心窝,酥麻感炸得他心慌。
他不过只握住了他一根手指而已,他就这样失态慌张,如果真的像梦中那样……
傅久九吓得一激灵,强行终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用力挣了挣自己的手指,没挣动。
心跳过快,口干舌燥……
他语无伦次地想劝他讲讲道理,声音带了些沙,像沙瓤的西瓜:“学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色更深了几分,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就别讲了。”他板着脸,冷酷无情地说。
傅久九靠在墙上,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了片刻。
片刻后,林郡将目光移到了他刚刚舔过的嘴唇上。
那双唇上有着浅浅的湿痕,像是粉色的果冻,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恶狠狠地。
傅久九忍耐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咬着嘴唇偏过头去。
随林林那伙人似乎都很害怕林郡。
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已做鸟兽散,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这都什么便宜朋友啊?傅久九忍不住蹙着眉头腹诽起来。
他正出神,颈间忽然传来极轻的痒意。
那若有似无的痒意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他锁骨处,变实了。
傅久九皮肤敏感,极度怕痒,立刻便往后躲了躲。
但林郡并未收回手去,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半晌后问“这是什么?”
“啊?”傅久九被他按着,一动都不敢动,他微微侧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拉出极好看的线条来。
嵌在其间的小巧喉结也随着那声应答幅度极小地滚动了下,像一颗诱人的糖果。
林郡沉沉地看了他片刻,目光最终落在他锁骨处那两颗小小的草莓纹身上。
那草莓落在傅久九细白的皮肤上,莫名染上了一缕难以言说的色气。
像鲜艳欲滴的草莓沾染了白色的牛奶,又像白色的牛奶顶端点缀了一颗粉色的红豆。
……
操!
低垂的眼睫掩住了眸色,半晌后,他沉沉问道:“纹身贴?”
“嗯。”傅久九答,连呼吸都极力放的平缓。
林郡抬指将他散开的衬衣纽扣系上,掩住那点纹身。
扣到顶端那颗时,屈起的指节极轻地刮了刮他的喉结。
那股痒意让傅久九心生恐惧,仿佛从接触的那一点,直往骨髓里扎,让他忍不住惊慌失措。
急促的心跳中,他听到林郡说:“走吧,送你回家。”
傅久九没抗拒,也无力抗拒,像一块黄油被林郡捂在手心里捂化了一般。
林郡要搓要揉,要吸要吮仿佛都只能由着他。
傅久九在这混乱的,嘈杂的,被林郡牵着手走出灯红酒绿的一刹那,忽然明白,自己当年那场崇拜与暗恋,其实剥开外在的光环之后,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
好在,他不曾贪心,所以幸运地避开了命运高悬于顶的屠刀。
司机已在门口候着,见他们出来立刻下车打开车门,恭敬地招呼林郡:“少爷。”
然后又唤傅久九:“先生。”
这种不算熟悉的被人尊敬而恭维的感觉,让傅久九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他略点了点头,弯腰上车。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林郡的手掌自然而然地护在了他的头顶。
傅久九偏头看过去,林郡背着光,面目模糊不清,手臂微微抬起,安静地等着他的动作。
傅久九坐进去,林郡从另一侧上了车,十分自然地拉下了前后车厢的挡板。
“给你发的信息看了吗?”他问。
“还没来得及。”傅久九说。
“忙着让小哥哥点烟倒酒呢吧?”林郡的声音又冷了,讽意满满。
像个刺猬,又冷又尖锐,但莫名地,傅久九竟觉得十分可爱。
大概是因为他那天说话的语气太像傅言?有种宝宝气?
傅久九忍不住笑了笑,从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来,“不如狗”三个字在最顶端,十分打眼。
傅久九手一抖,心虚地摁熄了屏幕。
“什么事?”他偏过头去:“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