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酒醉地直不起身,直接就趴在了少年身上,少年却极为鄙夷地将他一把推开,清冷的目光中净是怒气,这也是褚灏唯一一次见那双清浅的眸子燃出怒火,偏偏流转着一种说不出的艳气。
如今戚怀镜父族皆被斩杀,母族流放苗疆,母亲只因原与齐宁公主交好才免得流放,而戚怀镜更是被昔日得罪过的世家弟子们打断了双腿,与幼弟戚溯月苟延残喘。
褚灏停下自己的思索,看了看仍旧整洁如天上月的少年,这副模样倒真是不像丧家之犬啊...
褚灏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怀镜公子,本王年少时,总被父皇斥责文不成,武不就,因此这书堂迟迟不敢命名,如今,怕是要劳烦怀镜公子题名了。”
戚怀镜没有言语,垂眸敛眉,一副话都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
褚灏都快气笑了,刚才与宋绍年谈话时不是兴致挺高吗?换了他,便不愿多说一句了吗?阴冷的黝黑眸子紧盯着戚怀镜,“来人啊,拿纸笔来。”声寒如水。
褚灏长眉一挑,惊疑地说,“本王适才想起,怀镜公子怕是已经毫无臂力了,是本王疏忽了。”
戚怀镜抬起眸子,瞧了褚灏一眼,其中神色意味不明,“秦王殿下费心了,戚某虽是不良于行,却还是能握得住笔的。”
随即在侍从递过来的纸上写下三个大字“松言阁”,收笔敛袖,褚灏接过递上来的三个大字,浅笑,“公子何意?”
少年轻启薄唇,声如玉碎,清扬新鲜,“愿君如松,沉默寡言。”言外之意,您可以闭嘴了。
“咔嚓”一声,秦王捏碎了玉盏,戚怀镜反而是展颜一笑,纯净如雾。
轻尘停止了对当年的回忆,总结,怀镜公子即使被折断羽翼,那也是旁人不能折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