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花湖带着福晋要的细棉布进了屋:“福晋,您要的细棉布。”
花湖刚进门,就见几个宫女站在福晋周围抻着布,而福晋则拿着剪刀在比划。
定眼看去,衣服的样子都已经描出来了。
只听咔嚓几声,一块衣服前襟的布料便被裁剪下来。
花湖暗自赞叹,没想到福晋年纪轻轻,做衣服的本事看起来却要比许多针线娘子都精湛。
这倒是花湖误会了,玉珠做衣服的本事虽然不错,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专精此道的针线娘子相提并论。她会这般熟练,不过做胤禛的衣服做习惯了而已。
玉珠闻声回头,看见花湖手里的棉布,眼底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
正要开口说话呢,就见她之前打发去找太医的常嬷嬷惊慌失措地冲了正院:“福晋不好了,福晋……”
话没说完,见玉珠正眉眼含笑地在裁剪衣服,顿时住了嘴。
玉珠忙放下手中布料与剪子,走到常嬷嬷跟前儿:“嬷嬷这是怎么了?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常嬷嬷狠吸一口气,这才开口解释:“福晋,老奴之前听您的命令,前去招揽府上的太医。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四爷带着苏培盛等人来了太医居住院子。老奴惊慌失措地行礼,却被四爷挥退到一旁。而后便见四爷走到两个太医面前,也不知说了句什么,您让老奴关注的那个太医脸色瞬间煞白。然后四爷就让苏培盛将人给捆了,根本没给老奴说话的机会。”
玉珠刚听完还略有些心慌,但随即想到,自己只是想拿太医的家人威胁他们投入自己门下,并未透露太多,甚至对两个太医也不曾区别对待,立刻又放松下来。
反倒四爷此番行动,有些可疑。
玉珠回想,发现自己两次行动都被这个四爷莫名破坏,虽不知缘由,也打算暂时蛰伏起来。
但在此之前,她必须弄清楚四爷两次行事背后的缘由。
玉珠思索完毕,抬眼便见常嬷嬷嘴唇蠕动,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她:“常嬷嬷,你可是还有其他的发现?”
常嬷嬷视线落在柳叶等四个宫女身上,表情迟疑。
玉珠笑了笑,抬手将所有宫女都打发了出去:“嬷嬷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发现了吧?”
常嬷嬷松了口气,这才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之前在太医屋子里的时候,四爷进来并未将老奴打发得太远,虽然四爷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老奴好像听着个‘前朝’的字眼。”
说完,她神情略有些局促,“只是不知老奴是否听错了。福晋英明,还请您决断。”
玉珠听完顿时心神大乱,也担心被常嬷嬷看出点儿什么,赶紧抬手将人打发了出去。等人走后,她才泄气般地坐到了凳子上:“难道,四爷也同我一样,见过了那个话本儿?”
若真如此,她以后的言行就得万分注意了。
玉珠原还想着看看情况再说,却没想到很快就有人来报,说是李氏来给福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