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蒙在鼓里,还不如戳破那层玻璃纸,拆穿人心险恶。
密洲洲眼里的温渝晚面色平淡,似乎并没有情绪波动,但她知道,这小姑娘就喜欢装作不在意,减少别人的担心。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温渝晚的被子掖了掖,:“宝,该睡觉了,明早还得上课呢”
这天的夜很长,长到半夜惊醒时枕头湿热才觉得不释怀。
温渝晚,吸了吸鼻子,尽量不惊醒旁边熟睡的密洲洲。
黑暗里,她眼角泛红,嘴唇因为吸气有些干涩。
把事情都说出来,在心里憋了好几年的秘密也没了。
可她却不怎么开心,甚至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一抽一抽的。
一想到那些年阮容的脸,她的表情,冰冷讽刺,她靠在画室门口看自己的目光,刻意和虚伪。
她唯一的指点就是掰断自己的画笔,沉默地盯着自己。
无声的批判。
反观苏女士,看着自己的画成名了,嘴里却不停感叹阮容对她的栽培。
很不甘,不甘到今天见了阮衡言才发觉自己也很可恶。
大不了九年前直接放弃,为什么非要自己待在画室里,拿着笔一遍遍去证明自己。
这样的执着才给了阮衡言今晚那么理直气壮的理由,是啊,你温渝晚凭什么忘恩负义,借了阮容的名义出名。
两年前借着那场意外好不容易摆脱了,让苏女士不再逼自己作画,平平淡淡去参加了高考,考取了盛大,选了和美术毫无相关的金融。
可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像手里的疤痕一样留在脑海里,时刻让自己后悔和无奈。
原来这就是她温渝晚的青春。
良久,房间里有了些声响。
密洲洲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晚晚,……乖……”
不经意流露的关心最能抚平伤口。
黑夜里,小姑娘也转了个身,轻轻拉住旁边熟睡的人,手指蜷曲在密洲洲微微张开的手心里。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