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缨!对不起!我……我……”
叶碧桐终于受不住了,呐呐着哭了起来,可战缨已擦过她上了中间的高台。
“颜夕!你不是要与我比舞吗?那就我先来!到时还请诸位评个高下!”
众人皆愣。
就连懒懒喝酒的西门霸,也挑眉斜眸地望了过来。刚才的那场闹剧,他不是没有看见,只是这些女人的戏码,他向来厌之恶之,自然也就不想理会。
姚芊芊一见战缨上来,早扬着肥白的脸坐到了琴台旁,她就知道她的姐姐是最棒的。
战缨心头一暖,冲她笑笑。
“芊芊稍等!姐姐换身舞衣。”
姚芊芊点头,颜夕却不屑地哼了声。
“换吧换吧!本姑娘看你能跳出什么花样来!”
战缨懒得理她,换了身白色长袖舞衣便走了出来。
她本身姿修长,如今纤纤腰肢更似不盈一握,就在众人齐齐望来时,她已随着姚芊芊的琴声飞舞起来。
那扬举的舞袖或如波回,或如云动或如烟起,飘曳的长裾行曲的腰肢,让所有人都看呆了,原来这才是飘若浮云,翩若惊鸿的长袖舞啊!
与此同时,一道低低的吟唱也从她的唇边溢出,虽不甚清脆,却带着种砥砺人心的力量,令人闻之涕下。
“从别后,忆相逢,犹恐相逢是梦中。万千心事不得语,脉脉化作月辉同。
旧雕梁,新画栋,不过是河西河东。去岁堂前双飞燕,归来可识旧阿翁?”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登台,往事历历在目,她要以此铭记以往的一切,然后将其彻底尘封。
从此,她将不再是战大小姐!
所以这是一曲悲情的祭奠,也是一曲隐晦的战歌!
姚芊芊哭了,琴声也戛然而止。
可就在这时,一阵如泣如诉的笛声却由远及近而来,那笛声是如此地熟悉,以至于战缨都忍不住潸然泪下了,所幸有轻纱遮着,她可以任性地哭着看她的白哥哥。
他是听到她的心声了吗?
所以,才来与她作别……
渐行渐近的白少卿,依旧横笛倾诉着满腔心事,星眸里只有高台上那个不停舞动的清瘦人儿。
他一向不喜这些官场应酬,可今日父亲非得逼着他来,没办法只好露个面,谁知竟听见了熟悉的歌声,因此便一路以笛声相和而来。
李庭芝似也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果然就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哈哈!昔有苏门三大家,今有白氏两父子。你们一个是治国能臣,一个是风流雅士,今日能同时光临寒舍,李某真是荣幸之至啊!”
主位上的李尚书忽然起身迎下,李庭芝也娇羞地上前施礼,不过一双眼却直勾勾地钉在白少卿面上,白少卿的笛声也因此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