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便服拿来。”
“得嘞!”白置起拿起架上的黑色便服,乖乖呈上。
辛云和之芳老老实实低头当个小隐形,待东风凛穿好衣服后,辛云这才找到了空隙开口说道:
“将军要是没什么吩咐,卑职就先告退了。”
“嗯”
没有半点犹豫,得到东风凛的准许,辛云和之芳默契十足的一个收锅碗一个端托盘,秒速收拾好离开现场。速度之快,让白置起尴尬地笑了几声。
“看来贾军医还是很怕你啊。”
“。。。”
——瑟瑟发抖的分割线
刚离开主营,之芳捧着辛云受伤的手,脸上满是肉疼的小表情:
“表弟,手还痛不痛?”
“无碍,回去重新上点药就行。”
“真是的,太可恶了——”
周边都是士兵在收拾帐篷,之芳骂人的话硬是出不了口,只能通过愤愤的神情来表达内心的暴躁。
辛云被惹得吃吃笑,一阵安抚之芳。不曾想,在拐弯时,差点就撞上了来人。
“贾军医?”
“李队长。”
双方看清对方后,才化解了尴尬。
“军医?怎么换人了?”
一道声音从后头响起,辛云这才留意到李队长身后的两人。
说话的打扮和秦古差不多,不过周身给人的感觉相比秦古更活力些,长得很有邻家小弟的感觉,应该就是李队长说过的秦今近卫了。
另外一个身板干瘦,容貌白净俊秀,穿着一身米白色长衫,看着像个羸弱的文人骚客。
像是注意到辛云的目光,羸弱男子向辛云含笑点头:“在下元从安。”
“在下贾辛,现任营内军医一职。”
辛云回礼,心中已经清楚两人的身份,正是方才在主帐内李队长口中的两人。
“贾军医,我们还要去复命,先行告辞。”李队长很是客气,眼中依然是满满的感激。
“好的。”
辛云和之芳立即给三人让道,不耽误他们。
之芳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这个元从安看样子也就二十二、三的模样,这么年轻的执事我还是头一次见。”
“嗯?年轻就不能当执事?”
“当然了,皇宫中每个院部都有一个掌管院首和管理执事,院首一般是在宫中几十年的资深老人。
而执事则是院首的徒弟,再年轻也应该而立之后的年龄,年轻的资质都不够。”
“如此,那这个元从安应该很厉害。”辛云又打量了一下元从安的背影。
看着挺文雅,更像个文官。
“应该是”之芳一脸无所谓:反正是谁都一样,只要不来招惹她们就行。
两人就这这话题唠了一路,但回到医帐后还是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毕竟,明天就班师回朝了。
就在辛云和之芳风风火火在医帐收拾时,这头的将军主营正上演另一番景象。
“说吧,怎么回事。”
秦今上前汇报情况:
“禀将军,属下一直追踪补给队伍的踪迹,最后在一处迷沙区发现了元执事等人。但因为风沙作祟,我们一直寻不到方向。
好在战火烟气足,厮杀声大,属下这才随着声音和狼烟寻了回来。”
秦今一个劲地说着,元从安只是愣愣地笑着站在秦今的身后,应和性地点头,并没有要开口补充的意思。
“就这些”
“哦哦,还有队伍安全无恙,并无人员及物品损失。”
“还有呢。”
“。。。”
秦今哪还听出东风凛的意思了,默默给元从安投去“你好自为之”的小眼神,就往旁边挪开,给小尾巴元从安发言的机会。
元从安依旧淡淡笑着,一副认错的模样:“咳咳,事实正如秦近卫所言,从安并无补充。”
说着,目光还若有若无地打量东风凛。
但东风凛稳坐案后签署文案,连问话却不抬头,压根就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谁让你来的,贵妃娘娘,还是老国公”还是冷冷的声音
“十三玩笑了,身为妙林院执事,送药物补给本就是份内之事。更何况,我来了,并肩王妃才会真的放心。”
“。。。”
听此,也没有再问的必要,东风凛挥挥手便打发秦今和李队长去整理军营。
至于元从安和白置起,东风凛并没有继续理会他们的意思。
看到东风凛没搭理自己的打算,元从安这才走上前去,搭上东风凛的脉搏:
“我只听秦今说白副将受了重伤,没想到回营后才知你也伤得不轻,让我看看如何了。”
东风凛握着毛笔的手一顿,并不想过多解释,也没有甩开元从安的手。
元从安眉头一皱,随后一松,脸上颇有感慨之色:
“这毒损人不浅,解起来并非易事,我竟不知你身边还有如此高人,能将三日遥解得如此干净。”
“那是,从安你不知道,我们营里那小军医可有两手了,他还是将军半道捡——”
“取医册。”
白置起就要长篇大论,却被东风凛无情打断了。
东风凛放下毛笔看向元从安说:“能让你说高人的,看来还真是高人了。”
元从安眼中已不自觉发出求知欲:“单是这解毒的彻底程度,我能断定他不是高人,也是有好药。”
“如果药就是他自己制的呢?”
“那就是高人。”元从安立下定论,眼中还有不少期待。
“。。。”
白置起默默转身进内帐,认命地干苦力,不一会儿就拿来了还散着墨香的医册。
这是专门用于记录主营将军的医治明细,只要医治过程有丝毫问题,里面登记的人都逃不了。
可以说,对军医而言,这医册无疑就是生死簿。
“呢,你可要仔细看了。”白置起将医册砸到元从安怀里,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辛云的。
至于为什么担心,他也说不上来。
看着元从安翻看医册,而且越看眼睛越发亮,白置起总觉得心底有些发毛:
他怎么觉得,贾军医要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