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顷没动,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有点贱的笑意,对傅老太太说:“奶奶,您肯定也很希望我留下来陪您吧!”
傅老太太伸手拿了一块板栗糕,吃了一口,笑着赞道:“嗯,好吃!”
傅时顷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依旧带笑:“奶奶!”
语气不轻不重,带着几许恳求的意思。
那种恳求,是他最大限度的服软。
傅时顷就是这样,奉承拍马这些话他不会说,就算有求于人,也说不出口。他也不会刻意去讨好任何人,是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
相比傅时顷,傅景希就圆滑许多,他知道投其所好,说些什么能让人高兴,所以,从小到大,家里的亲戚长辈,都夸傅景希懂事,就连傅广平,也经常拿傅景希来教导傅时顷。
傅老太太抬眸看着傅时顷,自己的孙子,自己必然是了解的,她知道,傅时顷在想什么,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孩,他怎么会放过任何一刻和她一起相处的时间。
“别回去了,我这苑里也许久没这么热闹了!”傅老太太笑哈哈的说道。
傅时顷对着许念挑眉一笑,,见许念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又心虚起来,缓了一会儿,张唇:“是奶奶……让我留下来的。”
“差不多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傅老太太板着脸训了傅时顷一句。
傅时顷脸色暗了下去,低头,没再说话。
接着,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大多时是傅老太太和许念在说,傅时顷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一句。
等到快九点的时候,傅老爷子回来,傅老太太便也去休息了。
许念上了楼,站在自己住了十二年的房间外,心里五味杂陈。
从两年前,她搬出傅家,就没在傅家留宿过,傅家,对她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虽不是她的家,却有胜似亲人的人,她曾以为,她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房间,度过任何一个夜晚了。
推开门开灯进去,浓烈的熟悉感一下子席卷而来。
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干净整洁,看来傅老太太是让佣人定时打扫的,衣柜里有她换洗的干净衣服,傅老太太一直都给她备着。
床头柜有一个小台灯,粉红色的,从八岁那年开始,许念就特别怕黑,夜晚关灯后一定要有亮光,所以,沈芳就给她买了一个台灯。
这台粉红色的台灯,还是前几年傅景希买的。
许念走到化妆台前,桌面上放着两个相框,一张是傅景希和傅时顷还有许念及傅时瑶,另一张是傅景希和许念。
许念拿起那张她和傅景希的合影,那时的许念十八岁,稚嫩且青涩。
傅景希拥着她的肩,两人笑的特别灿烂,许念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花环,是傅老太太种的,被傅景希折断做了一个花环给许念。
后来,傅老太太知道之后气得不行,把傅景希狠狠骂了一顿,那是傅景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惹傅老太太生气。
许念抬起右手,食指指腹在傅景希脸上摩挲了一会儿,随后,把那个相框收起来,扔进了衣柜抽屉。
洗完澡,已经快十点了,许念准备关灯睡觉,房门却被敲响。
“许念,你睡了吗?”傅时顷站在门外,敲了两下没人应便问道。
许念掀开被子下床,开门,傅时顷穿着一套藏蓝色纯棉家居服,双手插兜,慵懒的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