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龙阳君在几个关键处,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将田子云置于危险境地。
如果这个阴谋是龙阳君想出来的,也是大有可能。
更何况,这个骚男人还能天天在齐王床上吹枕边风,如有要算计田子云,他也是防不胜防。
这时,齐王已经明白了马灞话里的破绽,猛地一拍案几,怒道:“马灞,你竟敢谎报军情,蒙骗本王!”
马灞早就跪倒在地,频频磕头道:“大王息怒啊,末将哪敢欺骗大王,确实是那乐毅太过狡猾,趁着大雾时进攻,末将没有看清,才以为所有的楚人都是燕人假扮的!”
此时是初秋时节,清晨有秋雾是正常的,马灞的说辞倒也说得通,但却有一个更大的破绽。
所有人听他说完,几乎都皱起了眉头。
“你既然知道楚人是燕人假扮的,怎么还大开城门?难道你是燕人派来的奸细吗?”楚王恨不得将马灞扒了,一看究竟。
没想到,马灞扑通一下伏倒在地,叩首道:“大王,末将对齐国忠心耿耿,怎会投靠燕人狗贼。此次城门失守,是末将管束无方,末将罪有应得,还请大王严罚!”
说道“管束无方”时,马灞的声音拉得老高。
“哼,严罚,严罚寡人就将你杀了!”齐王迟疑了一下,道:“你所说的管束无方,又是怎么回事?”
“臣罪该万死。”马灞连忙道:“大王有所不知,燕人攻城时,末将正在城中捉拿耀夜的盗匪,等末将赶到城门时,守城的门将救大公子心切,已经将城门打开。纵是末将奋力杀敌,也抵挡不住燕人的攻势,幸亏有墨家弟子出现,否则,罪臣险些就成千古罪人了!”
说到这,马灞也不往朝季长叩了一拜,表示自己的谢意。
但他的一番话连消带打,已经将矛盾转移到“属下”上。
果然,只听齐王问道:“是何人开的门?”
马灞“吃了一惊”,连忙道:“大王,兵者有过,乃是将人之罪,罪臣领兵不力,愿意受罚,还请大王严罚罪臣!”
“兵者有过,将人之罪。”齐王没想到这个马大粗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点了点头道:“到底是何人开门,你只管说来,不然本王就算在你头上。”
马灞楞直了身子,眼神一瞥。
这时,一名年过五十的老者走了出来:“大王,这乱开城门的人,老夫倒是知道一二。”
说话的老者,身着一袭儒家青袍,虽然两鬓白发,但背直如松,步伐沉稳,文雅之中不失坚毅。
而且,这老者抱拳的双手青筋暴突,配着腰间的长剑,就像随时能够拔剑斩四方,别有一股剑道大师的威严气魄。
“哦,原来是夫子。”齐王的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恭敬之意:“本王差点忘了,夫子虽贵为掌门,但也亲临前线,门下弟子又是守城的中坚力量,这城防之事,怎能逃得过夫子的眼睛?”
“大王过奖了,老夫和门下弟子协助守城,都是应尽的本分。”老者谦虚道。
这老者田子云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