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鄂容安与傅玉、傅恒两兄弟一起垂钓、下棋,谈笑风生,因着高恒今日没休假,是以鄂容安并未约他,待到傍晚,约摸高恒该回家时,他才动身过去。
得知高恒的真实想法,鄂容安恍然大悟,“原来高姑娘猜得没错,你这么做真的是为瑾儿?”
云樱此举着实出乎高恒的预料,气得他直拍桌,恨声嗤道,“这丫头怎的如此冒失,居然还跑到你家去找蓝瑾?不就打发一个丫头嘛!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却不知她又跟蓝瑾说了些什么。”
高恒担心妹妹乱说话,会令蓝瑾误会,便想去见她一面,解释清楚。
犹豫再三,鄂容安终是忍不住问了句,
“恕我直言,你对瑾儿是认真的吗?她的性子与普通姑娘不同,加之我阿玛并未纳妾,所以她才会有异于常人的想法,你真的能接受吗?若然只是一时冲动,向她许诺,将来又纳妾的话,那瑾儿肯定很受伤。”
“她是你的妹妹,我肯定不会撒谎骗她,容兄,我是真的喜欢她,愿意为她改变自己。”
高恒如此有决心,鄂容安很是感动,奈何上回茶楼见面,他已然骗过蓝瑾一次,她不可能再轻易上当。是以哪怕他有心撮合,也不敢再骗妹妹。
猛然想起一事,高恒喜道:“有法子了!过两日是我三姐儿子的周岁宴,我得去你们家赴宴,到时候我找个机会亲自跟她解释。”
日思夜盼,终于盼到那一日,高恒去往襄勤伯府,看望他的小外甥,顺道去找蓝瑾。
蓝瑾本也在场,与众人一道围观那孩子行抓周礼,瞄见高恒的身影,她没再多待,与琇欣一道出了厅堂。
同行的高云樱悄声道:“大哥可是有话跟瑾姑娘说?不如我陪你过去?”
高恒虽然怨怪妹妹自作主张,但眼下这情形,他单独去找蓝瑾并不方便,还是得指望妹妹,是以他忍着怨愤,没与她计较。
随后兄妹二人亦出得厅堂,跟上蓝瑾的步伐。
且说蓝瑾姐妹二人行至假山处,赶巧碰见兆惠前来赴宴。未见兆岩的身影,蓝瑾顺口问了句,但听兆惠道:
“近日岩儿偶感风寒,我担心他的病情加重,没让他出来,他便托我将这个给你。”
说着兆惠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蓝瑾只当这是兆岩写给她的信,打开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幅画!
一旁的琇欣瞄了一眼,感觉画中人甚是眼熟,“这画中人好像表姐你啊!”
蓝瑾也觉得有三分像,这小萌人的画风虽然有些稚嫩,线条略生硬,但可以看出作画之人很用心,
“这是岩儿画的?”
点了点头,兆惠道:“自从他收了你的画,便似入魔了一般,定要学着作画,还说要请你指教。”
兆惠怎么瞧都觉得别扭,估摸着蓝瑾应该不会喜欢吧?“画得这么丑,这不是找骂吗?”
兆岩能有这份心,蓝瑾很是感动,但兆惠这话可就很不中听了,微眯眼,蓝瑾抿唇闷哼,扬着小脸儿警示道:
“他画的人是我哎!你说谁丑呢?”
“呃……”意识到口误,兆惠干咳一声,即刻改口,“我的意思是他画工不足,没能画出瑾姑娘的芳华。”为防她再计较,兆惠打岔道:
“你随便点评两句,我好回去交差。”
算来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给她作画哎!仔细看着手中画,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悄然爬上她眉梢,
“绘画的技巧是其次,心意最重要,再者说,这又不是工笔画,不要求那么细致严谨,最重要的是能画出人物的神韵与特质,所以我觉得兆岩画得很好,我很喜欢,希望他能再接再厉。”
随后而来的高恒正好撞见这一幕,登时火冒三丈!兆惠居然给蓝瑾送东西!而蓝瑾居然还跟他有说有笑?
敢跟他抢女人,高恒如何忍得?当即快步上前,誓要给兆惠一个教训!
匆急的脚步声自背后传来,蓝瑾闻声转身,瞧见高恒的身影,顿感头疼,他怎么跟来了?看他那凶神恶煞的神色,不会又要闹腾吧?
怒气填胸的高恒直奔兆惠而来,咬牙恨嗤,“兆惠,我早就警告过你,离蓝瑾远一些,你居然还敢找她?”
威胁?兆惠从来不怕,负手而立的他漫不经心的掠他一眼,从容反问,“却不知高公子是以什么身份来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