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信和坐在原地视线从面前的表白信中移开,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抬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显然整个人已经放松了警惕。
沈倩得到他的“回应”,一时也笑嘻嘻地靠了过来屁股一挪迅速扒住姚信和的胳膊,脑袋在他衣服上头拱了一拱笑得格外傻里傻气。
沈行检被这两口子的行为腻歪得两个眼皮直打颤,起身去了姚小糖的卧室,见她在那里跟蕉蕉画着画儿便轻手轻脚地蹲了下来。
蕉蕉这丫头现在已经跟姚家众人混得很熟,她家住的不远,就在犁山别苑前面的电梯住宅楼里。
她家里的条件其实还挺不错的,就是父母关系一般当爸的是个飞行员成天不着家当妈的年轻时是模特,后来自己开了个公司看着比妇联主席还忙碌。
前一阵夫妻两闹起了离婚,眼看财产和蕉蕉的抚养权争执不下,为了各自的面子只能暂时搁置计划,准备下次再打一场更有准备的战役。
如今,沈行检开学就要回到东边的军区大院里住去了,心里全是遗憾除了吃不着阿姨的菜,另外一个,就是担心蕉蕉这小丫头的生活问题。
沈行检小时候没有爹妈生活在身边,天生有些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于蕉蕉这种可怜的孩子向来有些感同身受的心情。
从卧室里出来,沈倩见蕉蕉也在,便笑着让她留下吃饭。
沈行检憋了一晚上的话,等蕉蕉被她妈接回去之后,终于在沈倩旁边轻声问了出来:“姐,我真的不能领养孩子吗?”
沈倩一早听说沈行检要领养蕉蕉,还以为他是心血来潮,如今听他又一次提起,难免看了看他的脸,上下瞧上一眼,很是严肃地回答:“人家有爹有妈,要你领养什么,你要是担心这丫头,周末经常过来看看不就行了,人家父母只是工作忙,又不是虐待了她。”
沈行检听她这么说,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毕竟,他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要是突然张嘴说一些娘们唧唧的情感话题,那可实在有些让人听不下去。
于是,沈行检到底一脸不甘地离开了姚家。
这一下,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屋子人,如今渐渐少了好些个。
沈倩再次回到家里,望着干干净净的客厅,难免觉得偌大的房子空荡了不少。
晚上姚信和回来吃饭,坐在餐桌上,见她精神不佳,便开口问到:“怎么,单位有烦心事?”
沈倩摇了摇脑袋,垂着脑袋回答:“没有,只是咱两的妈还有小检这一走,我总觉得家里安静得有些不适应了。”
姚信和一向不怎么能够理解女同志们的多愁善感,此时听见她的话,也并没有得到相似的感受,于是沉默了一瞬,便随口说到:“那就自己再生一个。”
他这话说完,不光是沈倩,姚信和自己都稍微地愣了一愣。
还是阿姨怀里的姚绪衍,这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打破了此时空气中有些微妙的气氛。
沈倩于是轻咳一声坐过身去,舀了一勺子米糊,放在姚绪衍的面前晃了一晃,等他停下哭声,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自己,她就又做了几个夸张的表情,把小家伙给逗得傻笑直乐。
杨阿姨笑着坐在旁边,见状也忍不住感叹:“太太就是厉害,能把阿衍这么快哄好,这小子平时见着我和先生,可一点儿都不好糊弄。”
沈倩于是也笑起来,抓住自己儿子胖嘟嘟的小手,放在嘴边使劲亲了一口,见他“嘿嘿嘿”的笑,又开始自我夸耀起来:“当然啦,也不看看这是谁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对不对啊,小胖墩,胖墩墩?”
姚绪衍此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亲妈授予了“胖墩”的伟大称号,胖胖的小手抓着沈倩的胳膊,嘴里还一个劲地流口水,声音“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样子,特别招人疼。
姚信和平时对家里的孩子没什么温柔脸色,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一个人过去看看儿子,偶尔见小家伙嘴里吐个泡泡,他伸出手指,面带嫌弃地替他擦干净,嘴角却带着些不自知的笑意。
当天晚上,沈倩因为儿子的一番打趣,创作灵感迸发,在琴房里待到很晚。
洗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薄薄一层水汽,回到卧室见姚信和还没有睡下,正坐在旁边的小沙发里看平板电脑,便歪着脑袋看了过去,小声问道:“你怎么还不睡呀?”
姚信和抬起头来,起身走到沈倩面前,接了她手里的毛巾,让她在梳妆台前面坐下,自己在后面给她擦拭差不多快干了的头发。
沈倩本来心情还挺好,毕竟,姚先生在家里颇有权威,能伸手服务人民群众的机会不多。
可等她往后靠过去,感觉到背上面顶着的某个东西时,她那心情又一下有些复杂起来,从镜子里看了自家先生一眼,轻声咳嗽两下,故作淡定的表情表演得十分虚假。
姚信和神情自若,显然并不在意自家夫人的这点小情绪,一边给沈倩擦拭头发,一边说到:“今天餐桌上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倩这会儿全副精力还放在后面的家伙上,听见姚信和的话,便“啊”的一声,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问到:“什什么话呀?”
姚信和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回答:“就说再生一个的事。”
说完,他还主动拿来旁边的护肤乳,打开的上面瓶盖,倒了一点在自己手上,抹在沈倩的耳朵后面,顺着皮肤一点点揉开,低声向她保证:“我看过书,女人生完一个孩子,短时间内不能再怀上另一个,你放心,我不会不顾及你的身体。”
沈倩这会儿缓过神来,难免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想着,我对这事儿很放心,但我对您后面那玩意儿不怎么放心。
姚信和见沈倩没有搭腔,有些摸不着底,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小盒子,放在沈倩跟前,平静地说到:“这是前一阵,我在美国顺手买下来的,我记得你平时,挺喜欢这种发光的小玩意。”
沈倩有些好奇,把盒子拿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价值不菲的钻石吊坠。
沈倩平时对衣服和包没有多大追求,唯一奢侈一点儿的爱好,大概就是收集钻石。
她成年以前,每回过生日,顾兰青都会从世界各地搜罗回来一个钻石的艺术品。
十八岁的时候,沈和平也专门让人弄到了一个蒲昔的绿钻指环,颜色纯粹,制作精良,极具收藏价值。
如今,沈倩见手上这个吊坠比当年自己父亲送的那一颗成色还要出众,一时心生感动,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收在抽屉里,转过身来,立马抱住了姚信和的脖子,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兴奋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抬起头来,笑得酒窝深深的,露出两颗噌白的大门牙,连语气都显得越发生动起来:“呜呜,姚先生你真好,这是圆圆今年收到最开心的礼物。”
姚信和没有想到沈倩对这个礼物会这样满意。
嘴角往上勾了一勾,伸手,将人抱了起来,两人一起坐到床上,低头看着她高兴的小脸,忍不住把手放下去,捏了一捏,趁着气氛挺好,靠在她的耳边上,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我其实,还买了两盒安全套,这东西,我以前没用过。”
沈倩原本还沉浸在钻石的美好之中,此时听见姚信和的话,脸上表情忽然一下愣了,嘴巴两边的肉微微鼓起来,咬着下唇,手指勾着姚信和睡衣的下摆,鼻子一皱一皱的,像是生气,又像是在害羞,“我我也没用过啊。”
姚信和听她这么说,大腿忍不住往上抖了一抖,看着沈倩微微飘起来的头发,语气里头难得带了点探寻:“那我们今天试试?”
试试就试试。
沈倩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是十分好说话的,况且,她面对的,又是姚信和这样一副人间美色,扭捏作态,的确不属于她的性格。
两人于是一个眼睛交换过去,立马明白了各自心里的想法。
姚信和今天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的辅助用品,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可到后来,却显然得了意趣。
毕竟,这玩意儿设计感强,因为产品的特性,又天生降低了一些使用者的自身敏感度。
沈倩到后来渐入佳境,也变得有些云里雾里。
跟前几次故意夹着嗓子说话不同,今天她的声音是真情实意的甜腻着,抓住姚信和的胳膊,整个人都软乎乎的,眼看眼睛都有些红了,嘴里还一个劲地喊着老公。
姚信和埋头一个劲地扫雷,半个小时之后,不但思想开了窍,就连整个驾驶技术也跟着得到了巨大精进。
只是两人不知是不是闹得有些过分,刚刚占领了一次革命的高地,姚先生的身上就开始出现了不良反应。
于是第二天,颜医生又见着这一对奇特的小夫妻了。
姚信和如今传统技艺得到了提升,脸上却没显得有多开心。
颜医生往那一坐,回答得也直截了当:“你这是过敏了。”
姚信和没有说话,沈倩坐在一旁,却是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什么!我那地方有毒!?”
颜医生“噗嗤”一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半天了,才堪堪维持住自己的专业形象,摇着手回答:“不是不是,是你家先生对这套,有些皮肤过敏。”
沈倩睁大了眼睛,更加诧异了:“这东西我老公说好贵的呢。”
颜医生点头答是:“就是因为贵啊。任何东西吧,它都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像你们两口子这种情况,用普通的就行,这种太高端的,加了挺多乱七八糟功效的,都是给人家老司机用的,那些家伙平时玩儿的花样多,皮糙肉厚,敏感度也低。”
说完,她又把片放在了两人面前,一脸坦荡道:“特别是姚先生这种情况,以前连手动挡都开得少,啧,一时半会儿,真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姚信和听见她的话,难免不表示同意。
毕竟,昨天晚上他自打用了这个鬼东西,就感觉自己像中了邪似的,明明到后面都没东西了,顶着刺疼都还想着再来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