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收拾妥当 慕青虞和手下温舟扮作随行侍卫。
第二日一早,丁墨白就带着一行人马要出城。
最近流民颇多,每日城门早早落钥,避免流民趁着夜色进城行窃 而这段时间城门口一直是由地方巡抚的人巡守 而张德忠一直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丁墨白,慕青虞根本离不开济南府。
“钦差大人这是要出城?”看到钦差大人的马队,值守城门官急忙上前打招呼。
“我们钦差大人要出门 还不快让开。”丁墨白身边的王捕头说到。
“是是。”城门官连连应承 指挥手下将道路让出 让他们一行人顺利通过。
看着丁墨白他们走远些,这城门官走到了一旁的休息棚子里 亲自给坐在鹏中的一个黑衣男子汇报。
“办好了?”黑衣男子低声询问。
“是 全按照您的吩咐办的。”点头哈腰的城门官也小心应承。
“好 办的不错。”男子面色没有波澜 只是有些不满手中的劣质茶。
丁墨白带着伪装成随从的慕青虞和温舟一路策马在官道上疾驰。
出了济南府好远 指导赶路到晚上 也没有遇到什么贼寇杀手 想必是安全的。
于是丁墨白勒住了马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做。
“前面不远就到了歇官亭,慕姑娘,丁某要进京一趟 到前面便与二位不同路了,丁某就不远送了。”丁墨白在马上一抱拳:“祝各位一路顺风。”
“这个时候你要进京?”慕青虞有些意外,看着丁墨白的眼神也多了些其他意味。
丁墨白倒是坦诚 “慕姑娘莫作他想,丁某进京乃是为了在下内人的事情,纯属私事。”
就在慕青虞疑惑之时,温舟凑过来小声说了几句,慕青虞听完再看向丁墨白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奇怪中透露中同情。
丁墨白内功不高勉强听到了“苏念衾”“八王爷”什么的。
还不待丁墨白发声细问,温舟的脸色突变,猛地将慕青虞推偏了半分。
一支利箭带着破空地声音飞快地从慕青虞的耳侧划过,险些射中。
不好,有埋伏!
几人纷纷亮出兵刃围成大圈严阵以待。
丁墨白恨得牙痒,妈的不光在济南府里骚扰他们,竟然还追出来刺杀,没完了吧。
随着箭声呼啸,围拢上来几名黑衣蒙面、手持利刃的杀手。
也不对话,直接开打。
丁墨白心里直骂娘,好歹让她死个明白啊!
对方虽然人数不多,但武功了得,训练有素。显然不是在济南城里入府行刺的小毛贼们可以比的,这不由得让丁墨白想起了前两次刺杀她和苏念衾的刺客,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温舟伤势未愈,战斗力明显下降,丁墨白勉强自保但却没法顾及他人,这边人也是节节败退,只能逃窜被逼到山崖边。
此情此景,丁墨白莫名地想起了狼牙山五壮士。
跳下去可能会死,留下来拼命必死无疑。
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丁墨白给慕青虞一个示意,慕青虞隔开劈过来的刀剑,咬咬牙看着丁墨白一点头,要死她作为大燕最尊贵的长公主也不能这么憋屈地死在一群刺客手里。
跟聪明人对话就是方便。
两人率先往悬崖方向退去,最终不敌双双跳崖。
不远处的温舟见到主子跳崖心中大惊,本想过去营救却一直被面前的刺客缠住。
几名杀手凑过去望着悬崖下面面面相觑。
这是看打不过直接选择寻死?
不管怎么说,上面给下来的命令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丁墨白和慕青虞二人跳崖自杀,这群杀手便退出了战局,各自分散开下山寻找尸体。
由于之前杀手地目标是慕青虞和丁墨白二人,所以随行其他人一直被几个刺客在悬崖边地石林里拖住,刺客一撤退,并没有对重伤倒地的这几个人灭口,温舟让他们先回去求援报信儿,自己则简单的给伤口止了血,独自到崖下寻找。
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城内,一处清净的小院。
“小姐,八王爷今日又来了,今日还是照例不见吗?”丫鬟从门房那里得知消息便来通知了苏念衾。
苏念衾头也没抬地回道:“不见。”
丫鬟闻言打算出门,苏念衾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等一下。”苏念衾放下手中地毛笔,有些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
想起不久前她身体不舒服去看大夫,被诊断出有孕,下意识地摸了摸只是稍微有点圆润的肚子,苏念衾的面色才柔和了少许。
起初被诊出有孕她还不相信,直到换了不少的大夫,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已有身孕近四个月。
算算时间,正是和丁墨白临去山东的那段时间。
可得知结果的苏念衾并没有要为人母的喜悦,反而十分忧虑,因为她不清楚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得将怀孕一事写在信中告知丁墨白,却许久得不到丁墨白的回信。
“还是请八贤王去会客厅稍候吧,我随后就过去。”
然后苏念衾又换了一身更宽松的衣裙,收拾妥当后到会客厅见到了八贤王。
在丫鬟的搀扶下刚步入花厅,就见八贤王约莫四十岁上下,一身华服,仪态尊贵,背着手,驻留在四君子图前观赏。
八贤王面色看似平静,背在身后的手却明显有些颤抖。
直到他转过头,当苏念衾走进他的视线中,满怀期待的眼神终于得到了满足,毫不掩饰地注视着那张酷似旧人的脸,一时间竟失了神。
“咳咳。”苏念衾出声示意。
“衾儿,你终于愿意见我了……”八贤王丝毫没有了一朝王爷的威严,幽怨的语气只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
皇室为尊,故而八贤王坐在了主位,而苏念衾坐在了下首的客座上面,并没有正面回答八贤王的话。
苏念衾今日来没有休息好,见到八贤王便更显烦恼。
她自小长在苏家,看着苏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江南富商发展到燕国首富的超然地位,却从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苏家的孩子,亏苏老爷明明知道她非亲生,这么多年来还将她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