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婕妤这才绝了提刀砍人的念头。
“娘娘,臣妾只是为你不值,哪怕是虚名,那位置也应该是你的,皇上能做到这个位置,明明全是景家的功劳,到头来,娘娘从太子妃,从一个嫡妻变成了妾,然后贵妾,然后平妻,娘娘你还要感恩戴德的去谢皇上给你的荣耀,呵荣耀,给下堂妻的东西还算荣耀吗?”
莫婕妤的这番话让清念紧绷的那根弦断了,忍了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憋不住了。
只是泪流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开口就已经苦涩满满。
最后还是擦干了泪。
“我的荣耀从不是容修宴给的,我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只要我想,换一个人当皇帝我父亲也不是办不到。
只是我不想,他年事已高,又只剩我一个牵挂,等孩子出生了,等我爹远离了京城,这皇位,也就该换人了……”
清念的这番话本是劝慰莫婕妤的,谁也没成想,她竟然放到了心上,在这很久的一段日子,莫婕妤都在为北越换一个皇帝努力着。
那碗堕胎药被清念倒掉了,这件事也没了后续。
直到阳春三月,清念满七月,莫婕妤利用容信殊威胁容修宴立她为皇后,清念才知晓莫婕妤对她说的话是认真的。
听到消息时,清念急忙敢去养心殿。
莫婕妤一手拿刀一手抱着容信殊,皇后跪在她面前,容修宴冷眼看着这一切。
宴墨观没有插手的打算,莫婕妤身后跟着的是京城一半的禁卫军。
这是将军府的意思,不是莫婕妤自己的意思,看来将军府对容修宴早有不满了。
见清念来了,容修宴直接拽掉腰间玉佩向她砸去。
清念接过玉佩直接摔碎在地上,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也没必要在容修宴面前软弱了。
莫婕妤苦笑。
“这龙椅是不是有什么诅咒?”
“何出此言?”
莫婕妤看向清念已经粗糙的手。
“明明陛下还是皇子时与娘娘如此恩爱,但自从皇上成了太子,臣妾就注意到娘娘的手已不如从前。”
说着莫婕妤将孩子递给身边的贴身宫女,将自己的手伸到清念面前。
“娘娘,你的手和我的手有何差别?不知道的还以为北越明皇贵妃,身上也是有功勋的人。”
清念心里闷闷的。
“我父亲已经老了,哥哥失踪了,如果再打仗,我想我离上战场也不远了,景府哪怕只剩我一人,我也依旧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莫婕妤闻言心里也难受。
“想要北越不受敌国侵扰,让敌国惧怕,咱们武将有什么错,为何历代皇帝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两人皆是沉默。
不多时,沈砚喜就来让清念派人收拾一下承仙殿,国师要回宫了。
白妃则是被抬回了自己宫里,听说头都磕破了,血染红了养心殿前的一小片青砖。
皇太子被沈砚喜带走了。
其余的事她们都不管不着了。
莫婕妤在容修宴身边有眼线。
很快第一手消息就传到她们耳朵里。
钦天监因为对皇太子下毒所有人都被抄家问斩,一个不留,从此以后再无钦天监。
钦天监的任务由国师和礼部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