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泓铭气得高血压都快犯了。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顶撞忤逆自己。
气氛一度紧凝到了最低点。
“爷爷。”一道突兀的声音闯入。
贺昔楼走到贺泓铭身边,“有话好好说,一会生气伤的是您的身体。”
在爷爷面前,贺昔楼向来都是乖巧的,说完这话才同贺随舟打招呼,眼神有些不满。
方才两个人吵架的内容,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的是,小叔这般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会为了虞清酒和爷爷闹得这么僵。
难道小叔真的对虞清酒……
“随舟,爸好歹是长辈,你就不能让一下他吗?”大哥贺际瑞对弟弟一直都是有所忌惮的,连带着劝说的话都说得完全没底气。
贺随舟像是没看到这两个人一般,眼神掀不起一丝波澜,薄唇紧抿,姿态仍旧是冷淡的。
“其实,我觉得爷爷说得没错。”贺昔楼看不惯小叔的作派,更因为方才浮现出的想法而觉得气恼,故意挑起这事。
“现在外界对小叔误解极深,再把清酒留在小叔身边,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这种恶劣印象对商业上的合作难免也有影响。”
贺昔楼装作没看到父亲警告的眼神,执意说着,挑衅地看着小叔。
“以小叔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名媛千金没有,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更何况,人家也未必喜欢你,说不定只是迫于其他原因罢了。”
最后一句话讽刺意味太重。
见爷爷露出认同的眼神,贺昔楼这才抛出自己的重点:“不过,清酒到底是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让她流露街头。不如这样,让她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反正我们都是同龄人,比较聊得来,在一个学校里进出也方便。”
贺随舟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看向贺昔楼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物,冷厉吐出两个字:“别做梦了,凭你也配?”
“为什么不行,如果让清酒来选,她未必就会选择你。”贺昔楼杠上了,忿忿不平地说着,“在一起是凭借着喜欢相处,而不是用其他方式逼迫,你有考虑过清酒的感受吗?”
他一口一个为清酒鸣不平的行为,实在惹得贺随舟很不爽。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让你长长记性。”
贺随舟扯了扯领带,又解开了袖子往上卷了几圈,动作莫名带了些痞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论打架,贺昔楼怎么可能打得过爆发力极强又学了七八年散打的小叔,眼神泄漏出几分怯意,气势上已经输了。
“都当我死了吗?”贺泓铭没眼看这场闹剧,愤然离场。
一个是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一个是前途光明的小辈,都被虞清酒迷得七荤八素,甚至不惜打架翻脸,这说出去简直是有辱门楣,丢人现眼。
贺泓铭越发觉得虞清酒根本就是一个祸害,不能再留了。
贺昔楼虽然不忿,但也没有傻到上赶着当人肉沙包的份上,咬牙切齿地跟着父亲走了,眼神里分明就是不服气。
刀光剑影的紧张气氛渐渐消弥,贺随舟身体站得随意,黑眸却深邃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