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泓铭说话像是刀子,直直剖开人心。
“贺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我没办法做到。”虞清酒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有抹冷意,语气坚定。
“如果是条件不满意,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会尽量满足。”贺泓铭只当她是想趁机捞一笔大的,看她的眼神带来讥讽。
儿子的前途和钱,自然是前途更重要。
“您误会了。”虞清酒摇头,“贺先生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对他的感情不是一份好的工作亦或者是钱可以取代的。除非是贺先生亲自开口不愿意让我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我不会走。”
言辞见模糊了自己和贺随舟之间的关系。
她心里的确很想离开贺随舟,但现在还不是时机,她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贺昔楼和夏晚春。
“你该清楚和贺家作对的下场是什么。”贺泓铭勃然大怒。实在没想到虞清酒会是个硬茬,“我是看在你父亲为我干过活的份上才好言相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提到父亲,虞清酒眼神变了变,站起来结束了对话:“抱歉,贺先生,我还有课程要上,今天谢谢你请我喝咖啡。”
“你以为仗着有贺随舟保护你,你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会不会太天真了一些?”
在擦肩而过时,虞清酒听到了这讽刺的一声。
“他是我贺家的继承人,有着大好的未来,贺家绝对允许他有半点行差踏错,他现在对你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罢了,根本不可能为了你放弃这贺家的一切。”贺泓铭将白瓷杯大力掷在桌上。
“所以,现在乖乖接受我提的要求,是你最好的选择。别到时候什么都捞不着,后悔也没用。”
这一番话说完,虞清酒眼神更冷了几分,说出口的话却依旧礼貌:“谢谢贺先生的提醒,我很清楚我想做的是什么,也不会对我的选择后悔。”
说完,径直离开。
身体沐浴在暖阳中,那种恐惧和不安还在心底蔓延。
她当然知道惹怒了贺泓铭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现在她没得选,即便踩在刀尖上也得往前走。
耽误了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浪费掉了一节课。
虞清酒拦车回学校,在路上发信息同老师解释清楚,心里还有些乱糟糟的,强迫自己不去想。
下午课程少,虞清酒提前回家。
“妈妈。”虞清酒亲热地喊着,最后在厨房找到了沈瑜。
沈瑜笑得温婉,把手背在身后,有些慌,把她往厨房外赶:“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有一会才能吃饭呢,你先上楼做功课吧。”
虞清酒觉得妈妈有些不对劲,瞥到砧板上有几滴鲜艳的血,顿时脸色大变:“妈,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沈瑜还想瞒,但架不住女儿追问,只能将手伸了出来。
她的手比起之前要粗糙得多,手心和指腹上除了厚重的茧子,就是深浅不一的伤口划痕,此时无名指上就被刀切破了皮,血涌出来鼓成了血珠。
虞清酒捧着手,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像是被针扎了好几十下般,脸色沉下来,气恼。
“妈,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把活都推给你干了?”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但虞清酒有了贺随舟上次的交代,佣人们会收敛一些,没想到更加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