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厉鬼,不是已然神志不清了吗?而且若是在等我们,为何又对我们出手?”
这是个茅盾的点,阎桑一直没想明白。
“怨念、执念,是厉鬼的鬼力来源,未必是在等我们,只是在等外人来解决这事,而她的执念,能使得她不肆意杀戮,这也是郑文生能活到破案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对我们出手,想是已认定了我们能解决此事,但浸猪笼的时候又被我们所阻,执念消散,怨气却反而上升,所以……”
所以她就算一不小心把我们给弄死了,执念又复上来,就又能继续等下一个帮她解决的人?
这厉鬼可真是睛阴不定,比女人的心思还要难以捉摸。
……
河尾祠堂。
老村长的头有点疼。
昨晚幼娘送到河边的两个猪笼,今天开会表决如何处理,但现在三方却是闹得极凶,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首先,是头顶草原的事主夫家,媳妇偷情被抓,肯定是浸猪笼,循祖制,这没啥好商量的。
然后,是偷情的老王老宋家,没被当场抓住,而是被幼娘这只厉鬼给塞进猪笼的,谁能证明他是在通奸?鬼话连篇不可信,指定是不认的。
最后,是女方的娘家,保持中立,你们两家吵出个究竟,我们再来好好谈谈,并不是不想支持夫家,而是支持了,是要被浸猪笼的!
正当吵得不可开交时,一个老道突然来到了祠堂门前,讨要水喝。
说来也奇怪,明明吵闹声极大,但这轻微得完全会被压没的敲门声,却极为清晰地传到了老村长的耳里。
老村长当时也是鬼使神差,明明是如此关键时候,竟还给老道倒了碗水,然后把村里的情况与他说了,求老道指教一二。
老道掐指一算,便惊讶地问村里是不是最近闹鬼了,而且还跟浸猪笼有关,水鬼上地、女鬼复仇?
老村长当时就给跪下了。
老道神色严峻,说幼娘之事并非是浸猪笼所致,是因含冤而死。
而河尾村会发生这诡事,正是因人心崩坏,通奸污秽了祖先耳目,若当前不把这两起通奸案好生处理,后面必然再生祸端。
说完,老道转身便走,几步之后,便已消失不见。
老村长大呼神仙,当下再无疑虑,老道虽未说浸猪笼,但好生处理,不就浸猪笼嘛!
当即便下令浸猪笼,任何人劝,与通奸者同罪。
……
河尾土地庙。
刚去完河尾祠堂的老道,走进庙里,几步之间,便变回了土地公的模样,从兜里掏出三根香,边走边摇着洋葱头:“五伦五常,夫妇有别为伦、智为常,不智,则夫妻伦丧。”
“礼乐崩坏,人心不在罗”
点香,插在了土地泥塑前的香炉里,烟气上升,土地公招手引了引,深深吸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神情,“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