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予舜又道:“闻着味跑到御膳房来,皇宫这么大,居然没迷路,鼻子不错。”
应予舜到嘴边的话突然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富有深意的邪笑,继续道:“既然肚子饿了,把这些柴劈了让她给你备份饭菜,吃完了自己去浣衣局。做了宫女就好好做,朕不想在宫里养闲人。”
嗯?
闲人?
土匪头子居然让她去浣衣局洗衣服?
尺流萤心里有怨,但又敢怒不敢言,有些憋屈地道:“陛下能不能把仙瑶留在身边,仙瑶…仙瑶…”
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只好胡言乱语道:“仙瑶舍不得陛下。”
这话从她自己的嘴巴里说出,又在耳边炸开,像是火药般灼伤了她的脸。
说完她就后悔了,此刻空气仿佛凝住了,尴尬地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天啊,她干嘛要没事自讨苦吃,非得讨这个嫌干什么?
这下好了,无地自容的还是自己吧……
应予舜稍微呆了会,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公主也有害羞的时候?
应予舜扇羽般好看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了一下,舔了下嘴唇,不解风情道:“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朕将你拖出去斩了?”
尺流萤慌忙收起尴尬地小情绪,瘪瘪嘴:“错了,错了…不敢了。”
只一瞬间,尺流萤又在心里谋划了应予舜的另外一种死法。
应予舜走后,尺流萤劈完柴吃了饭,就一边问路一边朝着浣衣局去了。
皇宫里是真的大,本以为原来住的芳菲殿够偏僻的了,没想到浣衣局比芳菲殿还要偏远的多,走了好久才走到。
她到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浣衣局的安姑姑却非得叫她们把池子里的衣服都洗干净。
瞥见尺流萤从这里经过安姑姑就把她拽了过来,随便交代了两句叫她别偷懒就离开了。
尺流萤的这双手,舞文弄墨弄不起来,洗衣做饭当然也不行了。
蹲在池子旁边,一桶接着一桶的洗,别人洗三桶她洗一桶,手泡在水里,一直使劲的搓衣服,皮都要搓掉一层,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这会儿夜幕中星云密布,袭袭寒气徐来,气温骤降,只听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新来的,门口有人找你!”
“来了!”尺流萤起身在新换的宫女的衣服上将手擦干往门外走去。
“你快点,别被姑姑看到了一会儿要挨罚的!”一个和她同样打扮的女子站在那里,一见她过来就将她拉到了角落里叮嘱道。
说完那女子转身便走了,尺流萤往门外看了看,便见小杜也穿着一身西秦的宫女衣服,神情紧张偷偷摸摸地猫在角落里。
小杜一见她立马扑了过来,“将军,将军!”
尺流萤愣了愣,“小杜你怎么来了?”
小杜关切地道:“我求了东来公公好久,他才许我过来偷偷看你一眼,将军你怎么样,没有人为难你吧。”
尺流萤道:“没人会为难我的,只是这些日子我不在,你们万事都要小心,千万别露了马脚。”
小杜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了没有人这才小声地对她道:“这皇城太危险了,要不我们别杀西秦王了,跑吧。”
尺流萤当即就变了张脸,有些生气道:“你追随我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临阵脱逃者直接拉去杖毙,你是想叫我自己坏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