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花朝的储君小殿下肯定被妖女蒙蔽,而且愚鲁护卫离朝余孽,我们是花朝的人民,是花朝的刀锋,不能坐视花朝受此奇耻大辱而放奸人逃逸!”
而在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呼一声。
那些稍稍冷静下来的年轻军人们顿时再次沸腾,人人大呼道:“对!绝对不能放妖女走!”
“储君年纪尚小,定是被这妖女蒙蔽了!”
“贼子,敢犯花朝天威,必须处死!”
“快点,杀了她!”
冷风哭嚎席卷。
而每个人的眼睛都有着一种妖异的光。
而且苏婳栀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士兵们的怒火足以肆虐焚烧一切。
在史记,有关在西北战场的记录,她始终是见识过,甚至光看文字就晓得这其中的厉害。
她此时大声呼叫着南岳的名字。
但是南岳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其实很大,但是在冲天的叫喊中却显得那般薄弱。
“苏小姐,你走吧!去找小殿下,此时唯有他可以扭转局面!”
南岳此时没有回头,可是声音却带着军人铁血的执着。
而如今,他不再是那个谈起自己儿子笑的眯起眼睛的年轻父亲。
而是一个坚定的军人,他一字一顿的回答道:“储君让我保护您。”
“兄弟们,上啊!而且我们不是叛乱,我们只是维护帝国的尊严,历史会记住我们,后人会对我们有公正的评判!”
“我们今日的所作所为,都将载入史册!而且我们要用鲜血来诠释军人的忠诚!”
此时“嗖!”的一声锐响登时传来,一阵响彻耳际的咆哮声好似炸弹般在半空中爆裂。
而南岳须发直立,发出狮子一般的怒吼!
只见他挥舞着战刀,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
一个起落就跃入羽林军的人群之中,此时一大片血花顿时集散开来。
瞬间划开一片血红的半圆,仿若是野兽于暴雨中嘶吼。
而随着一声惨叫随之响起,南岳一手抡着战刀,一手抓起一名年纪不大的羽林军士兵,高高的举在头顶!
“你们想要说话,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说?为什么要躲在人后!”
“轰!”
此时满地烟尘飞腾而起,那人被南岳一把扔到两方中间空荡的地面上。
那年轻的禁卫统领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眼神如死神一般。
而且狠狠的看着那个男人畏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可是我羽林军的将士?我是羽林军嫡出,为什么从没有见过你?”
此时男人惊恐的向后退去,很是慌张的说道:“你到底干什么?想要堵得了我的嘴,堵得住花朝百姓的悠悠之口吗?”
“我现在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那人突然放声大笑道:“大人身为花朝人,现在不去捉拿阴谋颠覆花朝皇室的贼子,跑来逼问我是什么人,难道不觉得本末倒置吗?而且我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军人,甚至没有大人高额的俸禄,而且没有大人高超的身手,更没大人高高在上的权力!可是我有作为军人的血性,而且有一颗一心向国的心!”
南岳此时暴怒,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怒道:“妈的,你小人,你到底说不说?”
“南岳大人!”
此时那人的声音顿时高昂了起来,而且他红着眼睛大声怒喝,那声音居然压过了南岳的嘶吼。
“您也曾以前羽林军的骄傲!而且您也曾经是我们的神!但是您现在是怎么了?您跟在储君的后面,看着他胡作非为,至整个花朝的利益于不顾,让整个花朝一同蒙羞,而且您的血性呢?良心何在?是让狗吃了吗?”
此时狂风怒吼,甚至连阳光甚至都有几分冷冽,而且人群像是沸腾的潮水,呼啦啦的嘶吼吵闹着。
南岳双眼通红,怒声大喝:“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你现在杀了我吧!”
而那人凌然不惧,此时对着万千羽林军振臂高呼:“要是我的血能够振奋起花朝的军魂,而且那么我死而无憾!先帝们他们的眼睛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花朝军威崛起!花朝万岁!”
语落,此时那人顿时身子一挺,直挺挺的撞在南岳的刀锋上!
而且就在瞬时间,巨大的抽气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冰冷的战刀割断了那人的喉咙,十分恶心的血沫向外噗噗的冒着。
此时南岳一惊,整个人退后,任那人的尸体沉重的倒在荣兴广场之上。
那人依旧不倒,以刀鞘支住身体,口不能言,可是仍旧在试图说着什么,而且鲜血大口大口的从他的口里流出,沾染在胸前银白的铠甲上。
银质的梨花花瓣仿佛盛开了一般,闪动着妖异的光芒!
此时在人群之后,苏婳栀的眼睛缓缓紧闭,就如她所料定的,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