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栀掩嘴笑道:“是啊,你貌比宋玉,神类潘安,万千风韵堪似龙阳。”
“宋玉是谁?潘安又是谁?龙阳,是人名吗?”
苏婳栀笑道:“是有名的美男子,你没听说过吗?”
“美男子?”小夜玄倒是不屑地冷哼:“那我有机会定要见识见识。”
此时月光皎洁,那倾泻地银辉。
恰如夜风乍起,而小夜玄站起身来,说道:“义母,今晚我送你回去吧,而且夜里风大,你又有伤在身。”
“好,”苏婳栀此时站起身来。
而小夜玄的目光此时扫过她的绣鞋。
那薄薄的丝履似乎已经被水沾湿了,此时他眉头轻轻一皱,说道:“你怎么就穿这个出来了?而且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能跑出来?”
他此时似乎此时才想起这事情,愣是皱起小眉头。
苏婳栀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我没关系的,而且那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
“义母,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女人,不是冲锋上阵的士兵。”
此时小夜玄的脸色又顿时严肃了起来,而且声音里几乎带了几丝恼怒:“那些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不是他们该做吗?而且你受伤,不好好在呆着休息,到处游荡什么?就算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受伤多重也不说话,将来浑身是伤疤,看义母你还怎么嫁出去?我倒要看看谁愿意要你?”
苏婳栀叫道:“切,你才嫁不出去,而且用不着你这小奶包管。”
“是是是,用不着我管,但是我偏要管!”
苏婳栀皱眉:“喂,小奶包,你很瞧不起女人!”
“就是瞧不起了,怎么了?”小家伙斜睨着眼睛,一副痞子的吊儿郎当样。
苏婳栀上前走在当先,也不理会他,说道:“算了,不跟你这小家伙乱斗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但是话音刚落,衣角紧紧被拽住,而且顿时袭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衣角已经被小夜玄牢牢的拽住,而且这小奶包还紧紧抱着她的腿了。
“喂!小奶包,你怎么啦,快放开!”
苏婳栀一惊,连忙推攘他道。
小夜玄眼睛半眯着,斜睨着她,拿鼻子哼道:“我就不放。”
苏婳栀此时眼睛有些小火苗在升腾,而且声音脆生生的:“到底放不放,再不放我不客气了。”
小夜玄倒是满不在乎,而且伸着脖子说道:“就算你胳膊上绑着刀,腿上也有,我知道,那那那,往这砍,砍不折我都瞧不起你。”
苏婳栀气鼓鼓的嘟着嘴,胸脯起伏,叫道:“小奶包,那么小就这么无赖。”
小夜玄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你不会是今天才知道吧”的样子。
此时夜风瑟瑟,轻轻的吹起两人的衣袍,像是翻飞的蝶翼。
而且夜微凉,四面八方都是明澈的湖水。
小夜玄拉着酥婳栀的手漫步在檀木桥上,而且两人一高一矮的。
两侧的柳枝低垂,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惊起一池涟漪。
而小夜玄边走嘴里边哼着一曲欢快的小调。
而且曲调是极欢悦的,像他脸上的笑容一样,一直都是十分的明朗。
而且苏婳栀没有去问他小小年纪为什么明明身手不凡,却丝毫也不显露,也没去问他为何明明吹得一手好笛子,为何还装得很幼稚。
更没去问这小家伙,为何这几天都没来看自己一次,反而夜夜笙歌的胡闹乱翻。
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甚至都有自己不愿意展露人前的一面。
苏婳栀开始有些心疼小家伙了,毕竟他才六岁,却那么懂事,还真叫人不得不服这人小鬼大的小奶包。
特别是这些皇家贵胄,而且明黄色的绸缎之下,压制着的,是太多厚重的负担。那些原因太沉重,她甚至不忍不敢揭开,也看不懂。
此时月夜清冷。
但是微风却和煦,他们静静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且这个晚上,似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辗转反侧的,是谁遗失的碧湖水阁之上的浅浅心伤。
而且,仅仅是第二日,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打破了帝都的宁静。
此时马革若风,女子一身明黄色披风,递交了文书之后,在守城卒惊悚的目光中,缓缓走进这座古老的城墙。
大雪纷飞的晚上,花朝帝都的永巷那么长,那么寂静。
亭台楼阁歌声被风吹来,而且热闹而柔婉,曲子明快,那奢靡的编钟响彻整个宫廷。
而且似乎梦里面有人牵着她的手,温暖坚定,仿佛一世都不会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