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殡葬传,祖父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那本殡葬全书,却始终没有找到。”
完,晨星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
“你相信这个传吗?”我转动着水杯。
晨星一口气喝了半杯水,眼睛一红,:“我父母的死,就和这个传有关。在我父亲很的时候,祖父便对他讲了这个传,并经常带着他去山里寻找那本书。我父亲二十多岁时,就像你现在的心理一样,对这个传嗤之以鼻,觉得不过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对于祖父因为一个梦就要寻找一本不存在的书的行为,很不以为然。
“然而,祖父一直到死,都念念不忘那本书,临终前,他不断嘱咐父亲,一定要找到那本书,离老头的六十年已经没多少年头了。也许是因为从就去山里找书找习惯了,也许是因为怀念和祖父共同度过的岁月,祖父死后,父亲虽然不相信那个传,但每个月都会习惯性的去山里转几圈。从耳濡目染,我也知道那个故事,有时我会陪父亲一起进山,回来的路上,我总是骑在他的脖子上,他便摘一些山果给我吃…”
到这里,晨星眼神痴迷,面带微笑,看样子,勾起了许多童年时期的美好回忆。
忽然,两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咬着嘴唇,:
“然而,自从十年前的一天,一切都变了。那一天,父亲又去进山,突然下起了大雨,他被困在了山里。第二天,父亲满身泥浆,痴痴呆呆的回到家,嘴里不停的念叨,传是真的…传是真的…我找到那本书了…我找到那本书了…无论谁问,他只会重复这两句话。
“第二天,父亲恢复精神,面色凝重,他问母亲,我要去山里挖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母亲犹豫了一下,头。然而,这一去,二人再没有回来。我现在的养父,当时是父亲的好朋友。第二天,他带人去搜山,搜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山沟里找到了我的父母,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到这里,晨星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捂着眼睛,泪水不断从指缝里溢出来。
我靠过去,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不哭了,乖,都过去了。”
晨星伏在我怀里,肩膀不停的搐动,抽泣着:“冷…我好想他们…呜呜呜…”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猛一阵酸痛。我抱着晨星,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就像哄一个孩子。
良久,晨星止住哭泣,红着脸坐起来,:“冷,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我觉得心里一空,似乎猛一下子被推到了天边,含糊的:“不要紧。”
晨星擦了擦眼泪,定一定神,:“冷,你知道吗?明年便是第六十年,如果传是真的,我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
“不会的!晨星,不要相信那个传,根本就没有女娲,那不过是神话里杜撰的人物!”我激动的拉住她的手,:“我想,你祖父当年也许真的经历过不寻常的事,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是无辜的!”
晨星看着我,:“那你在江里见到的尸体怎么解释?”
我心里一凉,:“那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偏巧被我遇到了。如果真的是什么鬼煞,我怎么能从水里活着上来?”我嘴上着,心里却有发虚,直觉告诉我,那具尸体没那么简单。
“冷,谢谢你安慰我。”晨星轻轻将手抽了出去,“我刚来那一天,就听村里死了个新娘,据是被一只镜子给砸死的,没几天又刮了场台风,然后碰到了你,而你又遭遇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我感觉,村里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某种变化。似乎我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某种噩运…”
“不许胡。”
晨星轻轻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大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也不上来。”
“当然不一样。”我,“别人哪有你这么漂亮?”
晨星俏脸一红,啐了一口。
此时已是傍晚,房间里幽暗宁静,空气甜甜的。
晨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六了,还有三天,是我父母的祭日。按照风俗,从今天起,我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我父母的灵位前敬香…”到这里,她顿了顿,望着窗外,:“冷,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答道。
晨星目光水媚,含笑冲我了头,我感觉自己似乎又飘到了云端。
来到外面,只见雨还在淋淋漓漓的下着,没有要停的样子。就在我茫然四顾时,身后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只见晨星撑起了一把黑伞。
我们挽起裤腿,行走在泥泞的村路上,我打着伞,尽量往晨星那边偏,以免她被雨淋到。
临江村笼罩在昏黑的天幕下,老房的屋瓦被雨水冲刷的发亮,雨珠汇成一条条线,顺着瓦檐流下来,把地面击出一个个坑。不时有散工的人,从我们身边匆匆而过,踢踏的脚步声过后,四下里又恢复了宁静,雨落在伞上,啪啪的响着,在我听来,却像一个个甜美的音符,将我和身边的佳人环绕包裹…
不知不觉得,出村了,远远望去,连绵的山踊跃着脊梁,将一道道粗犷的线条重叠到远方,与天幕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