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吾姓刘的不少,但能在姓氏前冠以己吾二字的也就一家。
己吾刘氏算不上世家,却也是己吾排的上号的豪强,家族世代在己吾为吏,也就己吾陈氏能压他一头。说起来典韦为同乡刘氏杀人,好像就是这个刘氏。
“长者客气了,适逢其会罢了,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小子姓卫,襄邑县人。”
“可是襄邑卫氏当面?”
看着卫臻的排场,又是姓卫,刘太公非常容易的确定了卫臻的身份!当下寒暄着,没口子的道谢。在得知卫臻欲去己吾时,更是好说歹说邀卫臻到刘家庄子做客盘桓。卫臻也不客气,襄邑到己吾不近,中间这一耽搁,天黑前是别想赶到己吾县城了,刘家庄子在己吾城西十里,倒是夜宿的好去处。
刘太公几个仆役都死于非命,驾车的仆役也在其中,虽说刘太公也会赶车,但他可生怕再遇上李大眼之流的盗匪。卫臻也很体贴的邀他一同赶路,又换来刘太公没口子的感谢。
至于管疤子,刘太公则拿出了两千钱做谢礼,倒不是他抠门,他出门访友,自不可能带太多钱财在身上,两千钱已经掏空了口袋。
管疤子也没矫情,很爽快的收下了,就算如今粮价涨得厉害,两千钱也不是小数目,五石上好的粟谷还是能买到的,差一点麦子能买七石都不止,有了这些钱,妻子不用整日里在田地里挖野菜了,还能寻摸着给她买套粗布麻衣,她原来那身早已破的不成样子了。
“这位义士,不知尊姓大名?”
卫臻对这位疤脸汉子倒是有些好奇,能在几十人的围攻下护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太公,这个人很明显有武艺在身,还不低的那种!
“贱名不敢污尊耳,俺姓管,叫管二,因为脸上这道疤,别人都叫某管疤子!”
管疤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上的伤疤。至于是不是真叫管二自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管义士,吾家庄子人手不足,不知管义士愿不愿去曲就?毕竟那些盗匪被管义士坏了事,回头来你们庄子生事也是不美!”
这个破败的庄子看着没几户人家,这姓管的疤脸汉子又不是本地的口音,想来是闹黄巾时的流民,如今落脚在庄子里,十有八九是没有户籍的野民。到了卫家庄子上,怎么也比当没有保障的野民好的多。
管疤子有些心动,他确实是野民,虽说开垦了点田地,万一那天田主回来了,怕是自己要白忙一场,哪怕这个可能性极小。就算没了田主,无论是官府还是那些大户人家也不可能一直放着这些荒芜的田地不管,最后自己开垦出来的这点地要么是纳入官田,纳税纳粮,要么是被找到劳力的大户人家侵占!而且自己虽不怕李大眼那伙人,可万一李大眼他们真要报复,自己还能天天守着老婆孩子不下田不成?
“管义士,吾看你也颇有勇力,到了庄子上,卫家岂能刻薄了你?”
看到管疤子有些动心,卫臻趁热打铁,这管疤子一身武艺,到了卫家庄子上也是把好手,刘太公被盗匪吓破了胆,想不起这茬,没准还担心管疤子和盗匪有说不清的关联,卫臻可不在乎。卫府护卫不少,又和襄邑县尉有交情,管疤子即使有别样心思,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其实刘太公倒不是被吓破了胆,刚刚他可清楚的听到管疤子和盗匪的交谈了,管疤子他们大概是闹黄巾时,北海郡流落过来的流民,能跑这么远,十有八九是被官军击溃的黄巾余孽,就算管疤子救了他一命,他拿出钱财酬谢也就是了,怎么可能还把管疤子召到自家庄子上去?万一刚刚是盗匪们和管疤子演戏,自己岂不是给庄子召了贼,害了自己刘家。这种事,人老成精的刘太公可不会干。
瞅个管疤子不注意的机会,刘太公把自己听到的言语和担心和卫臻交代了一下,毕竟卫臻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又是信得过的身家清白之人,刘太公可不能看着他受骗上当,祸及家人。
“多谢刘太公提醒,小子省得,会留心的。”
卫臻谢过刘太公的好意,没有放弃招揽管疤子的想法。不过北海郡流亡过来的,又姓管,不会是那个演义中被关羽关二爷给砍了的管亥吧?
管疤子最终还是被卫臻说动了,带着老婆孩子和两户相熟的野民投奔卫家庄子,其中关隘之处,卫臻吩咐下去,自有卫家仆役理会,少不得要留意着管疤子的动静,顺带打探一下他的根底。
这种随手所为的小事卫臻其实并不是太在意,管疤子就算是管亥,如今黄巾都被镇压的情况下,不过是个有点勇力的野民,又不是卧龙凤雏那种安天下的大才,招揽了也是为以后天下大乱做点准备,多一个少一个影响其实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