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他是谁,他一直用红焰这个代号与我通信,也从未现身过,十年了,我从未见过他……”郑大吉只是摇头,这十年来他就像个被人随意摆弄安排的棋子,自以为在这片棋盘上有自由,实际连下棋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二人离开大牢,大街上已然华灯初上,距离他们刚刚到宝州已过了近半月,从最开始的一片狼藉,到现在这里已然重新恢复繁华,这一切都是上官饮凌的功劳,可是此刻看着他,陆离却觉得,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愁绪。
“大人,您觉得郑大吉真的一概不知吗?”
“他若是不甘心被完全控制,就不可能真的一概不知。”上官饮凌眸色暗了暗,将手中册子放入怀中,“只不过那叫红焰之人断然不会让他发现什么端倪罢了。”
郑大吉又怕连累一家老小,所以干脆装不知。
所以,就算严刑拷打,也拷问不出什么来,干脆随他去吧。
“我前日已上书圣上,将宝州的情况悉数禀明,想必明日便会有回信了。”
次日,圣上的加急件被快马送回,信中只有两句话。
“爱卿此番辛苦,劳就地监斩罪臣郑大吉,将所得赃款悉数馈还百姓。”
上官饮凌凛眉,料想因为郑大吉之事,朝堂中已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次日午时,天气晴好,上官饮凌任监斩官,于刑场当众监斩郑大吉。
百姓们将行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台下人不乏齐齐叫好者也有茫然看戏者,郑大吉被囚笼拉着在大街上示众游街一圈,待到了刑场门外之时,身上已是满身的油污菜叶。
可见这么多年百姓对他的不满,尤其当他的罪行示众之后,原本或许还不明所以的百姓也都全恨上了他。
“贪官郑大吉,丧尽天良,苍天有眼让钦差大人帮我们铲除贪官,还我们宝州太平盛世!”
“钦差大人行刑吧!”
“郑大吉死有余辜!”
午时的日头渐盛,陆离跟着群众们一起现在行刑台下,监斩官上官饮凌正襟危坐,迎面烈日神色未改,终于,午时三刻已到,他拿出手中的令笺,扬手扔在地上。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竖起刀,拿起酒壶痛饮一口,对准刀刃喷出一口烈酒,举起刀,对准郑大吉的脖颈,奋力砍下。
行刑结束,众人唏嘘不已,心头大快,然围观的百姓热情很快消散,行刑台下的群众也慢慢散去。
“真不知道接下来谁会来咱们宝州为官啊?”
“希望是个好官罢。”
“如今宝州城百废待兴,又有哪位大人愿意来这偏远之地呢?”
人群中,又逐渐多了许多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