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彪不由得叹口气。
算了,既然她有人护着,又不愿和他回去,便依了她罢。
“二丫,既然你已经是月影宫的人,日后便莫在管上官饮凌的事,也莫在引火烧身了。”丁小彪带人调转马头,马鞭一扬,一群人快速离开小树林。
陆离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
“原来你叫二丫,”马上的陆程与一脸沉思,“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起名叫二丫?”
“哎呀,二丫不是我本命,是之前在雀鹰寨帮活的时候别人瞎给起的。”陆离转了转眼珠,随便搪塞了过去。
若是让陆程与知晓她是女子,多半会由此猜想到她是陆家后人,继而起了杀心,她刚刚才保住的性命不就没了吗。
“这名字倒也衬你。”陆程与说着,上下打量了几眼陆离,“确实不像男子。”
“瞎说,小爷我可是应州出了名的美男子,每日替姑娘提亲的媒婆差点踏破我家门槛好吗?”陆离头一扬,丝毫不负责任的吹嘘。
“是吗?怎么看着不像呢?”陆程与调侃了几句,便跳下马,从怀中拿出那日从陆离那里拿走的玉佩,神色严肃,“我已遵守了我的诺言,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此玉佩是从何得来的了吗?”
“这是自然。”陆离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大脑快速反应,一句谎言脱口而出,“这是位姑娘临终前送给我的。”
“姑娘?什么姑娘?她在哪里?”听到“姑娘”二字,陆程与的神色顿时紧张,他忙抓住陆离的肩膀,连连追问。
“五年前应州蝗灾,颗粒无收,百姓饥荒,饿死了很多人,我将自己的饼送给了一位快饿死的姑娘,她为了报答我,将玉佩送给了我。”陆离微微仰起头,眼睛不自觉的往天上看,心里迅速组织着措辞,努力使这个谎言听起来真实,“这姑娘告诉我,玉佩乃她从小佩戴,应当是有几分价值,只不过她自小流浪,想是被仇家追杀,家破人亡,让我不要声张玉佩的来历,饥荒过后快些当掉,换些钱财还安全些……”
“那你为何到现在还不当掉?”陆程与有些失神,语气也落了下来。
“心中不舍,”陆离神色真挚,目光中流露出爱意,“这姑娘温柔又善良,若不是因为饥荒,她一定能安稳生活,嫁得一个好人家。”
“她被葬在哪里?”陆程与喉头滚了滚,声音艰涩。
“我后来便离开了宝州,听人说,那次饥荒饿死的人,悉数被送到乱葬岗统一埋了,至今我也未找到她的尸骨……”陆离说着,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泪。
“也就是说,你并未亲眼见到她死?”陆程与显然没抓到陆离想表达的意思。
怎么,这不亲眼看着她死还不甘心?
陆离转了转眼珠,心中急迫,慌忙道。
“后来我去打听了,说是饥荒基本没幸存下来多少人,那姑娘,很大可能是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