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上官饮凌,便是他身后站着的陆离和徐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郑大吉是忒无耻了点。
“郑大人,粗粗计算,你这府衙中的衙差每日当差者也有三四十人了,算上轮班休假的,以及守城换岗的两批,还有大队操练人手,怎么说也得近一千了吧。”陆离抱肩,一只手捏住下巴,神色沉思,“光这些人,在城中忙活三天,怕是重建个新的宝州城也不成问题。”
“这、这怎么可,这些可都是用以抵御外敌的将士啊,怎能让他们去修城?”郑大吉神色抗拒,连连摆手。
“郑大人,你既如此不肯配合,就莫怪本官上书圣上,届时莫说这些人马如何,就连你头顶的这顶乌纱帽,怕也是要拿了去。”上官饮凌手中端茶,拿着盖子微微拂动浮叶,却没有喝的兴致,他眉微皱,脸上已没有几分耐心。
“大人饶命啊!”郑大吉跪在地上,朝着上官饮凌的方向蹭了两步,一把抱在他的云纹靴上,不等他辩解,上官饮凌却突然收回脚,站起了身。
“郑大人,我给你一日,若是明日此时看不到工人在城中修建房屋,本官的加急件后日便能送到圣上手中,你若是不信,大可用官途一搏。”言罢,上官饮凌便不再理会郑大吉,快步离开了府衙,陆离徐运忙跟上。
府衙中人都走了,郑大吉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坐在上官饮凌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拿着茶杯喝了口。
“呸!什么东西!”
他为官十余年,在宝州向来他说一无人敢说二,如今远道而来一个所谓的钦差大人,就想撸了他头顶的官帽?他想的未免的过于轻易了。
“大人莫气,眼下并不是和上官饮凌撕破脸的时候。”一直隐在厅后偷听的师爷缓步走到郑大吉面前,低声提点道,“之前大人不是抓住了上官饮凌的弱点,不如投其所好,将美人送到他怀里,届时美人在侧,想他也没有余力照应修葺房屋之事。”
师爷一席话提醒了郑大吉,他恍然大悟。
对上官饮凌这种人,可软不可硬,眼下只要摸准了他的喜好,收买了他,他守口如瓶,不将宝州情况上报圣上,一切不就妥了吗。
“还是师爷思虑周到,是本官大意了。”
另一边,上官饮凌一行人出了府衙,却没有回到驿站,反而是在大街上转悠了起来。
“大人,您对郑大吉下了最后通牒,他若是不按您说的办,我们当如何应对?”
上官饮凌上下打量着破损的房屋,神色未变:“他定然不会按我说的做。”
“那您为什么还……”徐运一脸疑惑的摸了摸头。
“不把他逼急了,怎么狗急跳墙?”上官饮凌将地上的木板收拾起来,堆放在墙角,极淡的弯了弯唇,“等着吧,他会有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