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若是依你这般说,那想必这棺木中必是极不太平。”李芷风紧蹙双眉、沉吟片刻道,“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事?”
单卓坤的唇边泛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专业术士,他当然知道这棺中有多凶险,但为了能够尽快寻到先前被抓到此处的祭人的下落,并揭开自己的穿越之谜,他仍愿意冒险一试。
不过这也应了师父曾经说了无数次的那句话:术士这一行嘛,玩得就是心跳。
“一会儿等尉迟将军醒了,咱们就下棺。”
下棺?!
李芷风的脸变得有些惨白,目光中也浮现出了一丝难以隐藏的惶惑。现在还只是在地面,尉迟将军就已经开始撒癔症。谁知道要真的到了这下面,又会惹出什么事情?
“怎么?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飒女,难道胆子就这样小?”
单卓坤似笑非笑的拉到了李芷风的面前,随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调侃的说道。
李芷风的目光紧紧定在单卓坤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些生气。这个登徒子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故意寻衅,挑战自己的底线。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不会发怒的吗?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将话说出口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变了味道。
“不许不许叫我飒女。”李芷风面红耳赤的说道。
呵
单卓坤见她一脸窘态的看着自己,不禁咧了咧嘴笑出声来。真是想不到这个平时比男孩子还要洒脱勇猛的女生,竟然也有脸红的时候。不过别说,还真的是挺可爱的。
然而尽管如此,单卓坤却并没有想见好就收,而是更加深入的向对方发起了挑战。
“飒女就是飒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让你平时做事那么刚直,连点儿弯儿都不会转?通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女人味。要我说啊,这名字还真的是名副其实。”
说到这里,他不得不在心里暗自赞叹一下自己的毒舌能力。
果不其然,李芷风被单卓坤的话顿时呕的要命。一张俏脸被气得发紫,紧紧得咬着牙,眼睛狠狠的瞪视着对方,只恨目光不能杀人,要不然一定在其的身上捅上千万个窟窿。
因为从小便与母亲相依为命,她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男子的模样。因为这样,她才能够更好的保护母亲,不让别人小觑。慢慢的,伪装很自然的就变成了习惯,再难改正。后来,由于成了捕快,当差办案更不能有任何深藏闺阁之中的女子矫揉造作的模样,而这也让她忘记了自己其实也需要有人关爱,即便再貌似强大,也需要有一个坚强的臂膀。
然而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却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此刻听到单卓坤这样这般言说时,心中仍然像是被人用手揪着一样疼痛。
“登徒子,倘若再敢乱说话,本姑娘就用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泡酒喝。”
冷冷注视片刻,李芷风用鼻子轻哼了一声,冷语道。随后,她转过身去,不再看单卓坤一眼。
单卓坤没想到她真的动了气,微微苦笑了一下,刚又想开口解释。却听到昏迷着的尉迟宝林突然在梦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这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十分清晰,
在不知不觉中给人带去了希望。
单卓坤和李芷风迅速的对视了一眼,同时快步来到了尉迟宝林的面前。蹲下身,安静的等待着其醒转过来。
片刻,随着又一声痛叫,尉迟宝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呼吸平稳,目光也不再像方才发疯时那般涣散,而是极为清亮。
“你们?”
尉迟宝林惊诧的看着面前二人,刚要说话,却由于被突如其来的头痛所慑,只得又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嘴巴。双手按压着额头的太阳穴,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半张着嘴巴艰难的喘着粗气。
单卓坤见他这样,知道定是因为刚刚醒来,身体一时有些吃不消。因此便从袖筒中拿出三根银针,对着眉心和太阳的位置扎了下去。说也奇怪,不过就是这起手之间,尉迟宝林的疼痛便顷刻止住,身体里只觉得一阵无来由的轻松。
尉迟宝林舒服的叹了口气,坐起了身子,将后背靠在棺木上,感激的看着单卓坤和李芷风,问道:
“多谢上仙相助,只是我方才不是在佛龛前吗?为何会坐在了地上?”
李芷风见尉迟宝林已经全然忘记了先前之事,便想着告诉给他。哪知她刚要说话,便被单卓坤猝然打断。
“没事,你刚刚就是觉得地上凉快,就躺着睡了一觉。”
单卓坤说完这句话后,貌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李芷风,示意她不要说出发疯的事情。尉迟宝林是将门虎子,虽说从小就跟随父亲作战,但毕竟也是在宠溺中长大的,难免心高气傲。假如得知发疯的事情,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如今箭在弦上,三人必须合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