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朱雀以后,王殊问道:“现在先生都是你在负责护卫吗?”朱雀答道:“是的,这次我同先生一同来到姑臧,先生的内部护卫全是我本部来负责。”
王殊接着又问道:“玄武进来姑臧的时间和你差不多,知道他在哪里吗?”
朱雀笑着回道:“大哥,今晚偷偷摸进来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是来找小妹的不成?”
王殊也笑了:“小丫头,多久没见,嘴巴也变厉害了。先生现在何处,还不赶快带我过去。”
说完,王殊收好自己的东西,取下自己蒙面的面巾,随着朱雀一起来到刚刚一直在观察的房间门外。王殊在门外行礼报名,说道:“青龙深夜来访,打扰先生休息,请先生责罚。”
房间里面谢艾那特有的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进来吧,我也算了你这几天就会来。以你的性格收到那样的命令,而我又人在这里,你是肯定会来找我问个清楚的。”
王殊告了罪然后推门进去,只见这是一间书房,在房间的四周堆放了很多竹简。上位上摆着一张很大的书案,书案上堆着很多的竹简摆的乱七糟,显然是刚刚被人翻乱的。
书房的墙壁上摆放了一张很大的舆图这是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地方,而谢艾这时候真举着一个油灯站在舆图之下。
谢艾一举手中油灯对着墙上的舆图,轻声说道:“每夜看到舆图,我都夜不能寐。我凉地这几年虽然向西拓土千里,尽收前朝遗留的西域之地,完全打开了西域走廊。
但是且看我凉地东面,赵国磨刀霍霍,仇池首鼠两端。北面我凉地北接大漠,漠北虽然柔然与鲜卑诸部争斗不休,但是最近探子传来漠北鲜卑有合流的迹象。
鲜卑人凶悍,但是不合,一旦鲜卑合流,柔然必不能阻。铁弗匈奴虽这几年被凉王用乞伏鲜卑牵制住了,但是乞伏鲜卑人数比之匈奴又少上太多,也必不能持久。
青龙,你说我看着这幅舆图晚上又如何能安然入睡。我凉地汉人又怎么能高然而卧。我记得你当年有句话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我凉地却是与群虎同眠啊。”
王殊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先生,路必须一步一步走,饭也需一口一口吃。凉王现在只图安逸享乐,已经不复收复西域之时的志向了。”
谢艾听了王殊的话,立即竖起眉毛提高了声调说道:“背后诽谤君上是何道理?”王殊听了,吓了一跳立即伏地请罪,原有的灵魂对这些乱世的主君是没有敬畏感的。随便的一句有感而发就把自己的态度暴露了。
谢艾定定的看着伏在地上的王殊开口说道:“我是真的看不透你,说你有反骨吧,你却是嫉恶如仇。说你忠君爱民吧,却总是从你口中听到你对主上轻蔑之词。
用了你,究竟是对是错,我与令艾公也很难分辨。也罢,就如之前所说,已经做了选择,无谓的后悔是没有必要的。
你深夜来我府上,也不是与我闲聊的吧。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吧,今日我也得空,我们也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今日就与你秉烛夜谈。”
说罢谢艾放下手中的油灯,在自己的案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铃铛轻轻的摇了一下。这时只见朱雀推门进来,行了一礼站定不说话只等谢艾吩咐。
谢艾看了看伏在地上的王殊,然后对着朱雀说道:“去,给你大哥准备点茶汤,我与他好好聊聊。”朱雀听了之后,关切的看了王殊一眼,行礼倒退出去准备了。
待到朱雀再次回到房间里,谢艾开口道:“你起来吧,我们好久没有深聊了,夜也深了,你且起来喝上一碗茶汤我们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