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门没草,兴高主动去抱草。一个大小伙子,这么放开身架来献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可小干不懂这些道理啊,更多的是他心里根本就没防备。看他这么卖力,还以为是来巴结自己的呢。毕竟现在他是高干子弟。
明明是闻着锅里煮的是鸡肉的味道。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去逗问小干的媳妇:“锅里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让人闻着都不想走了。”
小干的媳妇被他问的一脸红红的,也不回答。还是旁边的小干比较爽快:“煮的是只老母鸡,香吧?等会熟了,你也尝尝。”
饭做好后,小干留他吃饭,正是兴高心里巴不得的。兴高毫不客气,跟自己家一样。他不光是贪吃点鸡肉,更多的是想尽快跟小干的媳妇混熟。
吃过饭也不偷懒,抢着刷洗碗筷。在小干媳妇面前表现的非常勤快。有人帮她刷锅洗碗筷,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谢良芳看在眼里,偷偷露出微笑。
要不是他的老娘高小鹅跑来找他回去,他都要一整天磨在小干家。
他走在高小鹅的后边问:“大热天的,你找俺回去干嘛?”
“你也知道是大热天啊,有点闲空也不要到处乱跑啊,给家里安两张凉床。你看一到晚上,都想到外面睡会。安两张小凉床轻便,比较好拿。”高小鹅笑着对儿子说。一脸的笑容,哄着他的口气。
“说的轻巧,你以为我不想啊,到哪里弄木头啊?”兴高知道母亲哄着自己,可还是一脸的不快。
“这个你放心,俺刚才从中集家扛回两根床光了,家里找几根橙子,先凑合打一张。等打好了,俺在寻两根回来。”高小鹅说。
小干的媳妇,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兴高娘两个,一路说着回去。很好奇地看着,看看他们能走到哪里,他们的家离这有多远。
等到了天一黑。兴高老早就吃过晚饭,守在小干家的不远处。瞪着一双牛蛋大眼像只猫头鹰逮耗子一样,死瞅着小干家院子的墙头上。等待小干出去。
兴高知道小干的习惯,别人偷摸都是为了糊口。而小干不是,小干的爹每月几元钱供着。不缺吃不缺穿的。小干的偷摸纯属习惯和本性。
除了下雨天下雪天,那是怕留下脚印。平时如果那晚不出去弄点回来,那一晚就别想睡着。先前还以为娶了媳妇能改。看来没指望改掉偷人的习性。
兴高看见过手表,那个被他揍过的人,手腕上就戴着一块。没揍他之前,也问过关于时间的问题。也弄清楚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他知道小干出门一般都在夜里十点以后。那时候除了赌钱的没散场,平常人家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也正是贼人出动的时候。
果然不错,等到月亮出来的时候。小干的头伸出了墙头。
他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跟着爬上了墙头,像昨晚兴高一样,把梯子抽了出来。顺着梯子爬下后,搬起梯子往屋后去了。
等了一会,兴高估计小干已经走远,从猫着的地方出来。找到了小干收藏的木梯。搬到刚才小干出来地方。确定四周没人像刚才小干出来时候一样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床,一直还摆着原处。蚊帐里还躺着勾他魂的女人。仍然像昨天一样,摆着诱人的姿势。
唯一不同的,她今天没有熟睡。虽然两只眼睛还是微微地闭着,可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的掩饰。兴高看在眼里,心里确实按捺不住狂热的。
“兴高真像他的舅舅。不仅人长的像,连习性也一样。”村里人在暗地里就是怎么议论的。“兴高不愧是他娘舅的种。”
兴高也喜欢逮鱼,这一点像他的亲爹。喜欢撒网逮鱼,这也像他的老爹。他的渔网是他自己费了半年的时间亲自编织成的,这更是他老爹拿手的活。渔网上的梭子是帮打铁匠人干一个月带锤换来的,就这一点不同。他老爹当年的渔网梭子是拿钱买的。
渔网做好后,拿到宽敞的大路上,练习了一整天。还惹来了好多人围观。
他刚能把网撒成扇形,就有人跃跃欲试地从他手里抢过绳索:“来来来,俺看你甩的这么麻溜,这么顺手,好像干过多年的老把手。让俺甩两把,解解馋。”
兴高这个时候心情好,也喜欢听别人的奉承。也很愿意让人分享自己的成果。就会痛快的地将网绳交给人家耍几下。
在大路上练熟了手,就像人家吹捧他那个样子,像个老把手似的,背上一个旧鱼篓子,拎着渔网就往圩沟边来。
运气真的很不错,圩沟里的鱼多年没人动过了,他一网甩下去,虽然甩成长条形状,可筹网的时候,竟然收获不小。
就像他心里想的那样,顶多撒九网,不管多少鱼,都要筹网回家。结果九网撒下后,他竟然撒上十来斤的小鱼。
他听他的娘说过,他的舅舅以前撒鱼的时候,就曾给自己定过规矩。一天只撒九网,撒多撒少,提网回家。可他每次回来,就没空手过,最少的也能弄回二斤小鱼。
后来为了照顾她这娘仨,就破了例。想一天多撒几网出去,多捞点鱼回来。结果是,事与愿违,无论他怎么努力,却经常撒不到一斤小鱼。甚至有时候空网而回。
他的老舅曾偷偷地告诉过他的娘:“俺破了规矩,肯定是得罪了神灵。那规矩是俺编织渔网的时候,心里暗暗定下的。没想到这么作数。”
兴高也要学他的老爹,给自己定个规矩,水里的鱼再多,也只撒九网。而且以后,无论碰到什么事,也不会改变这个规矩。
从此家里就没断吃鱼过。兴高家有鱼吃了,小干家自然也跟上沾光。每次撒鱼回来,总能看到兴高从小干家门口过。大声地召唤:“小干,小干,拿点鱼回去吃。”
这个时候的小干,无论在干什么,总会像个小孩子似的,乐颠颠地拿着水瓢来拿鱼,满脸的笑容,一脸的褶子,嘴巴还非常甜:“兄弟,今天又撒不少啊?”
这个时候的兴高还真就像个大哥,不说话,低头从小鱼篓里划拉一半鱼给小干,还尽是捡大一点的鱼划拉给他。让小干心里非常感动。
和小干家走动也从没停止过。何况现在他又成了小干女人的相好,一个胆气十足的野男人。
女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何况她喜欢的是一个黑铁一般,体格健壮的男人。从小她就听老人常说:“黑,黑,是条汉子。”
她十来岁对这句话就感兴趣,毕竟自己将来要嫁人。可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总想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曾偷偷问过那些有见识的老妇女。
给她的答案是:“夸好呗。别看男人黑,做起事来,爽快麻利,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响当当的男人。不像那些白皮肤的男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他娘的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她当时还是不怎么明白。但隐约地弄清了一点。黑汉子要好点。
后来长大了,小心眼里,就燃起了想嫁人的欲望。偷偷地留意起那些长的黑黑的男人。她发现但凡皮肤被晒黑的男人都很勤劳。也很疼自己家的老婆。宁可一个人吃苦受累,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一起在太阳底下煎熬。
她明白了,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心里就想:“等将来嫁人了,也一定要找个像样的黑皮肤的男人。他知道疼自己的老婆。自己也最希望被男人疼的女人。”
嫁给小干,纯属是父母的意愿。
当时看到小干那猥琐的样子,就让她一百个不愿意。可她不能给自己做主啊。
她的娘,从早到晚就是一个道理:“你这傻丫头,一个女人一辈子,是干嘛的呀?就是能找个像样的家,给人家生儿育女,过着吃穿不用愁的日子。
小干的老爹是干啥的?那可是个大官,跟当年的县太爷一样的大官。
老话不是说了吗,三年清知府,十万两白银啊!你嫁过去,一辈子吃穿不用愁啊。”
她没话可说。好日子谁不想过啊。
嫁过来的那头一个月里,被轻易得来幸福的日子冲昏了头脑。天天待在家里,不用下地干活。只负责一天做三顿饭,而且还仅仅是三个人的饭。
是清闲不少,她以为这就是幸福的生活。
可自从那天晚上,被兴高这个长的像黑塔般的男人侵犯后,事情的本质就发生了变化。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有比一日三餐丰盛饭菜更好的东西,更重要的东西。让她痴迷。令她向往。
她感觉自己醉了,醉的心花怒放。醉的不顾一切。也醉的一塌糊涂。女人只要知道兴高来了,就会找机会和他亲热。
兴高也是这样,他也感觉自己离不开这个叫谢良芳的女人。即便是小干在家,他也会偷空向她表示爱意。火辣的眼神一碰到一起,瞬间两个人的心都会被燃烧。
家家都是茅草土墙的房子。时间久了,少不了这里裂个缝,那里有个老鼠打的洞啥的。不足为奇。
可小干两口住的东厢房靠床头的地方也有道裂缝。也有个圆圆的洞口,这个洞口可不是老鼠打的,那是小干没事的时候自己抠的。
东厢房的后面靠墙有条路,是小干家方便到后面厕所特意留出来的。再后边就是高高的圩子土墙。门东边的人家和他家中间有块菜地,能盖三间屋那么宽。
门东边的大婶有个坏习惯,每天都要出来小便几次,却不到后边的自己家茅厕里。每次出来,像个做贼的人,看前后无人,就爱蹲着冲西的地方方便。而且都蹲在同一个地方。
时间久了,这个习惯被小干注意到。一天几次,什么时间出来方便。小干都记得一清二楚。
小干趁人不注意,标好了直线。就裂缝的地方离地面一尺,掏了一个洞口,洞口是呈个锥子形。里面大,外面小。平时用破布堵着。外人根本就看不到。
人都有猥琐的一面,小干也不例外,掏出那个洞口就是小干专门来干坏事的。
等到哪天突然心血来潮,就拿开破布等着观看隔壁大婶的光彩。
虽然有时被辣椒茄子秧子挡着。没关系,趁人不注意,标了线,偷偷的除掉那些碍眼的枝枝叶叶。
小干家里有他从老爹那里拿回的望眼镜。
顺着洞口望过去,隔壁大婶的庐山真面目都看的清清楚楚。
有时候还能看到点额外的小惊喜。那就是大婶家的小女儿十六岁的梅子。有时候也会看四下没人,蹲在她娘亲爱蹲的位置上。
没结婚那会只要一看见,夜里就会梦遗。现在结过婚了,不用看,只要一想想,就有抱老婆的欲念。
小干的媳妇有天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她拽掉破布,顺着洞口望去,也正巧赶上那边有个女人蹲下。她一眼就明白了洞口的用处。但她没说什么。
她没有从心里看不起小干。她知道人都有不可示人的一面。她又堵上了洞口。装作不知。
白天兴高来玩,只要小干在跟前。他们都很规规矩矩的,相互间还客客气气。小干即使有一双贼眼,那么好使唤,也看不出自己的女人和兴高的那种不能示人的龌蹉行径啊。
只要小干一离开,兴高的就会泛起迷离的眼神,盯着谢良芳。逮着机会还要贴身上去抹上一把。
小干拿着废纸到院子后面的厕所里,二人相互看一眼就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