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多谢陆院正。” 在半夏和陈嬷嬷火急火燎的出去了,萧云柔才向陆太医道谢。
“世子夫人倒是不用谢老夫,今儿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太医院的太医都去德祥宫了,倒是让侯夫人,世子夫人等了许久。”
陆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可侯夫人哪敢怪太医院的人,就算之前有怨太医来的太慢,可那是太后身子抱恙,她岂敢跟太后抢人。
“陆院正严重了,太后娘娘凤体康健才是要紧。再者也是这孩子的福气,能得了您的照看。”
侯夫人扯着笑道,让人递了个荷包到陆院正的手中。
“侯夫人,说来二公子这病来的这么急,竟是冻病了,若还有下一次,老夫可不保证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陆太医摇摇头,不管屋内众人的反应,带着药徒提着药箱就走了。当回过神来的时候,侯夫人怒瞪沈姨娘。
“你是怎么让人照顾孩子的?冻病的?啊?”
“姑姑,棠儿不知啊……等我知道二少爷起热的消息时天都快亮了……昨夜,昨夜……对,昨夜是春草守着二少爷的,春草,春草呢!”
沈姨娘哭的不能自己,好不容易想到昨夜伺候的丫鬟,说出口后,她一旁的秋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禀夫人,奴婢今儿一早就让春草去通知世子夫人,可这会还没瞧见人回来。”
“流风,你去把春草给抓回来!”
屋外,低沉的男音传了进来,萧云柔身子一颤,垂着头,眼眸里满是复杂的光芒。
听了二十年的声音在这一刻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前世给了她不可动摇的地位与尊贵,却又相敬如宾的丈夫,甚至她也不知道在她自尽后,这个男人是如何待她的尸骨,如何待他们之间仅剩的孩子。
待裴凌风冷着一张脸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疲惫。萧云柔抬头望了过去,那比之记忆中年轻了许多的模样。
“世子。”
萧云柔垂眸福了福身,没看到裴凌风见到自己时眸子里那隐忍的激动与愧疚。
裴凌风亲手将萧云柔扶起,轻声说了声“辛苦你了”。至于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沈姨娘直接就把她忽视了。
“母亲。”
裴凌风向侯夫人行了一礼,神色有着淡漠和疏离,但因为事关子嗣,侯夫人并没有多想,反而眼中多了几分热度。
“风儿……” 侯夫人刚开口,屋外就传来了流风的声音。
“禀世子,人已经抓到了。”
流风是裴凌风的贴身侍卫,武功好强又十分忠心,深得裴凌风的信任。
众人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两名婆子压着春分正跪在院子里。流风恭敬的递过来一个包裹后,将自个去寻春分时的场景说了清楚。
“属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这丫头收拾好了细软跟她哥哥说逃跑呢。”
流风极为不屑背主之人,看着春分如同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裴凌风将那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呼啦啦的掉了一地。首饰银票,还有不少细碎的银子,虽然并不是多大点东西,可并非一个丫鬟能拥有的。更别说里面还有一支点翠喜鹊步摇。
一看到这支步摇萧云柔脸色微变,沈姨娘更是惊呼道:
“呀,这不是世子夫人的钗吗?”
说完沈姨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开始哭了起来。
“世子夫人,婢妾知道碍着了你的眼,婢妾可以不要世子的宠爱,婢妾什么都不争,求求您,不要对二少爷下手啊,他还那么小什么懂,您朝着婢妾来就好了……”
“闭嘴!”
裴凌风冰冷的眼神触及到沈姨娘的身上时,沈姨娘只觉得被冰冷的雪水泼了一身般颤抖着。
“这支钗倒是有些印象。绿意……”
“世子夫人忘了?过年那会,长宁侯府来了几位表小姐,原本这钗是备给表小姐的,可惜奴婢收拾的时候磕在了地上,奴婢琢磨这钗怕是不好送出手了,便做主将它收在库房里便没在动过了,不想今儿在这瞧着了。”
绿意说完瞪着春分道:
“我收在库房里的首饰怎么会在你手里?是不是你摸进了库房!该死的丫头,竟然手脚这般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