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傅琛晃神之际,那人朝着他的眼睛洒来些白色粉末,一时间眯住了他的眼。
借机,扬起手中赤鞭向傅琛的胸口就是一挥,霎那,厚重的衣物都破裂开来,炸裂出了皮肉,汩汩鲜血从口子里流淌出。
傅琛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以及眼中的刺痛,他费劲了力气半睁开眼,依靠着微弱的视线向狞笑着的人。
他不知,在自己走的这十二年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令风乘变成这个样子。
虽说他性子古怪,但为人正义,是绝对不会做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偷袭人。可那条赤鞭最能证明不过,眼前人,的的确确是曾与他交好的风乘。
不过此刻,不再是友,只为敌。
“风乘,那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使得出来!既然你一心要取我命,那我便也不再手下留情!”
傅琛紧握起玄铁宝剑,便朝风乘刺去,却不料他每次都扑了个空。这时,傅琛才反应过来,他眼上着的粉末,不是一般的眯眼粉,而是幻粉。
幻粉的功效就如同它的名一般,只要眼着幻粉,一来视线受阻,二来所看到的人影都是幻象,这就意味着每次进攻,都只是攻击到幻象,本人丝毫不受伤害。
“风乘,你竟用了幻粉!这是从尸骨中提炼出的粉末,是邪道士才会有的东西,你怎么会有?!莫不是……你已坠入邪途,和他们狼狈为奸了!”
任凭傅琛再费多少口舌,眼前人仍是以一副讥讽的态度对他,笑得越发瘆人:“什么是邪,什么是正,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
他边说着,边把头顶的斗笠扔到地上,将整个扭曲的五官露出,忽疾步走到院中墙角处,狠狠掐断了一株野花的花杆
“就像我恨一朵花,我便把它摘下,而你们爱一朵花,也把它摘下,都是了断了它的性命,却打着好听的幌子,不觉得虚伪吗?”
该人寒声道,手上青筋暴起,将那株无辜的野花捏的粉碎。
“看来你是疯了!既然你与邪道相行,那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傅琛合上了眼,不再用这被幻粉控制的瞳孔去看世界,而是用耳朵去聆听物,用心去感受方位。
有的时候眼睛会骗人,但是自己的纯心,不会。
他很快便锁定了真正目标,手持宝剑扬起一道弧线,健步如飞地向正前方袭去。
“呃……可恶……”只闻跟前传出一阵嘶吼声,紧接着,就是液体滴落在雪地中的声响。
尽管是极其细微的声音,但傅琛听得异常清楚,他淡漠着神情将剑从那人胸膛中抽出,顿时,血腥味浸满院子四角。
“风乘,你轻敌了。”傅琛的声音很冷,冷到未着半分语调。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赤鞭再次向他狠狠挥来。
风乘并没有向他身体别的部位攻击,而是认准了他受伤的胸口,更加加深了那道血痕的深度。
他的赤鞭,可灭鬼祟,可散魂魄,亦可灭人。一挥皮开肉绽,二挥侵骨钻心,三挥断人性命。
如若是傅琛的灵力全在,那挨了他两鞭子也并无大碍。但此时,他仅有一半灵力,况且之前还动用过多的力气来营救齐卫楠和葛烨,尚未恢复过来又挨了风乘两鞭子。
他的身子,已是遭到严重创伤了。
“傅琛,我从未轻敌过,因为你,压根没有成为我敌人的资格。
“承认吧,你就个窝囊废!”
他勾起一侧嘴角,声音虽是说得清,却字字刺入了傅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