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那名男子,就是本次百花宴的主考官,严文,一同入座的较年轻些的男子,是协助流程进行的监察使,刘润。
两人高坐于上后,秩序才稍微稳定了些,不似刚才那混乱场景。
严文抬眼,粗略扫了眼台下众人,最后眼落于江辞、孙穹几人身上:“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几个,说给老夫听听。”
“严大人,是这样的,这江辞江公子,明知百花宴只允带两名随从,偏知规矩而逆行,带了三名随从前来!您看,这不是明摆着破坏了百花宴几百年来的规矩吗!”
孙穹恶人先开口,手指向江辞说着,把刚才嘲讽他衣袍的事甩到了身后,只拿着江辞理亏的事来说。
“嘿!你个江辞!真是个狂妄之徒!竟这般放肆!这可不是你们公子哥图乐呵的秦楼谢馆,这是百花宴!”
严文还没开口,坐于一侧的刘润倒是气得直拍桌,长满络腮胡的脸都在颤抖,说完话后,又翘起一双粗糙黝黑的手,比着兰花指梳理在胡须。
台下的江辞、唐钰二人见到刘润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他一个八尺彪汉,却言行举止都似个女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断了命根子的宫中太监……
“笑!笑!笑!你们两个!真是不知廉耻!哼!”
刘润娇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朝着严文扭了扭身子:“严大人,您看这两人这般目中无人,特别是这个江辞,属下说着他,他不知悔改就罢了,还反过来,嬉笑于我!”
刘润似个被欺负的小娇妇般诉着苦,嗲声嗲气的模样,就差拿小拳拳捶严文胸口了。
严文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坐的离他更远了些,润了润嗓对台下数人说:“这江辞,带了三名随从,按照历来规矩,的确是不合规矩!”
“你看吧,我刚才就说,严大人定会责骂他,这严大人重条规是人人皆知的事,而他偏偏触犯规矩,眼下噢,这江公子怕是可以直接打道回府咯。”
“可不是嘛,还没比呢,就倒数回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脸面见他那丞相爹。”
“咳咳!安静!”严文方才话还没说完,就被这群小公子们打断,重咳了几声,才安静下来,他两手握住椅手:“不过,那已是过往的规矩,想必在座各位公子都知道,老夫此次要对百花宴进行革新,这革新嘛,就要先从条规入手,所以,老夫宣布,此条规矩,不再适用。”
“严大人!这!这万万不可啊!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严文本还笑着的脸,被这孙穹一插嘴,突然变了色,神情凝重地说:“陛下已将本次百花宴全权交由老夫举办,莫不是孙公子有疑议?”
“没……没……晚生不敢。”
这孙穹,典型的欺软怕硬,巴不得拉拢严文给自己使点好处,可没想,这一上来就得罪了他。
“诸位没有疑议,那就收拾收拾入住吧,明早,开始我们的第一项考核科目。”
严文起身就要走,突被一小小公子叫住,这为何叫小小公子呢?因为他是本次百花宴中年纪最小的,刚满十二岁龄,但却已是名震一方的才子了。
“严大人,这居所要如何安排呢?您不是说按照达到的次序来安排吗?”
严文听罢,笑着回头俏皮耸肩,颇有些老顽童的模样:“这位小小公子,真是胆识过人,问出了你身边那些都当上爹的公子们不敢问的事,老夫当时只是随便一说,图个乐子,没想到诸位公子如此重视,真是把老夫感动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这居所嘛,当然是每位公子都入住后院咯。”
“什么!”台下众人一听,口张得极大,不是碍于严文主考官的身份,都想上去逼问一番了。
这老家伙!怎么回事!居然图自己乐子,就让我们大老远马不停蹄的赶着来!
虽满腹不满,却不敢言说,不过这消息,对于像江辞他们那几个倒数的公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严文伸了个懒腰,就直径往里屋走去了。
“严大人!严大人!你等等我呀!别走那么快!”
刘润拎起袍,扭捏着身子就追严文去了。
只留下一群懵逼的公子们,在礼墨堂中凌乱……
这究竟是什么奇葩主考官和监察使啊!怎么和听说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