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蛇也忙扭过身去,蜿蜒盘旋地朝更深处溜走了,只留下爬行的印痕。
魏未也吓的拔腿就跑,不知跑了多久,跑到全身都没了力,才跌坐在一棵粗壮的老树下。
被蛇腰到的虎口处,两个牙印的洞处不断往外冒着汩汩的鲜血,魏未完全被吓的丢了神,只是在原地哇哇大哭。
而漆黑一片的四周,发出不知何物的动物叫声,哀鸣而凄惨烈。
她努力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膝盖紧紧贴住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感觉安心一些。
“阿爹,阿娘,云香,你们在哪,魏未好痛,好害怕,好想回家。”
伤口处逐渐弥漫出似被火烧了般的炙痛,滚烫的就像被烧开聊水倾斜而下,而四肢也开始变得麻木,力气被一点点吸走,再也没有劲去抱住自己了,魏未只得无力地躺下了身。
意识变得非常模糊、朦胧,际边的月,由圆圈状混为一片黑与白的交界,再到被侵蚀完毕的黑暗。
如今的她,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皮重的像千金鼎,很想努力睁开但又似被鱼鳔胶黏住般,一条缝也睁不开。
而她在昏迷前,脑海中好像划过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他有时凶的像抢食的黄狗,有时温柔的像邻家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而更多的时候,他更像他自己,复杂而多变的少年,自私、气又倔脾气。
换作别人,魏未定不想和他交朋友,但可能因为,他是他,所以一切都可以容忍。
魏未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吃上一口灌汤的笼包,再闻一闻刚蒸好的桂花糕的芳香,再吃一次,那个坏脾气的少年亲自为她做的最简单不过的面条。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盛安城内,江辞急的大汗直流,汉渍印上了衣袍,嗓子都已经喊破了,后面的厮们也累的一个拖着一个。
“你们都给我跟上!墨云,你带几个人去东街看看,庆书,你们去西街看看,庆棋留下,跟着我!”
他润了润哑聊嗓,又扯起嗓门,指挥着身后的一群人,分明这盛安城已经搜了大半了,但他还是不愿放弃搜寻着。
“是,少爷。”
下人们不敢不服从主子的安排,只得喏了一声,又加快步伐去寻找魏未。
此刻,江辞不知为何,心中直燃起一阵不适感,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如此讨厌的那个女人,已经慢慢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地位,对于自己白日的所作所为,也是悔青了肠子。
“少爷,您还好吗?”
庆棋看着捂住胸口的江辞,有些担心的问道,江辞只是摆摆手,又接着大步走朝了前。
该死,这女人究竟跑去了哪里,换作别家姑娘,可能会回了娘家,可方才已派人去魏家向厮私下打听了,她尚未回家,那她现在究竟去了哪里!
太多的问号冲击了江辞的内心,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思绪乱如麻绳。
“少爷,都是庆棋不好,没能好好看管黑将军,若是当时庆棋留心注意些,就不会让那猫儿溜了进去,害的您和少夫人起了争执。”
庆棋也自责的不行,袖口摸着眼泪嘴角含糊的道着歉意。
江辞听后,顿了顿身,转过头,刚想和庆棋这事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时,左侧边万宝楼门前,两个正在关门的伙计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