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了好久,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陈枳妗勉为其难上了车,慢吞吞的骑车回家。
人生最难受的莫过于一件顺风顺水的重要事情,被自己莫名其妙搞砸了,这种事真是让人抑郁,抑郁到想死,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只是反反复复想一件事,我不能吃荤腥食物并不是丢人的事,为什么不明说?恍惚间她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私家车,吓得司机满脸惊恐。幸亏全身乏力所以骑的很慢,她颤颤巍巍爬起来后,感觉没什么大碍。
她说,不用司机赔钱。
还说,不用去医院检查。
又说,车没坏,可以自己骑回家。
司机看着她过意不去,执意送她回家。
回到小区她才发觉脚踝肿的厉害,试着走了两步,只能苦笑,拨通了陆雯的电话。
“下楼接我,脚崴了。”
“我在看美剧,你自己坚持一下,脚崴了,需要多走动!”
“实在走不了,下来吧。”
片刻,陆雯旋风一样冲了过来,“哪只脚崴了?给姐看看,我帮你打瘸它!”
陈枳妗亮出受伤的脚踝。
陆雯惊恐道,“呀!肿得这么厉害?我的天!这是骨折了吧?赶紧去医院!”
检查,拍片子,敷药,打绷带,白色的绷带直接从脚底一直缠到小腿,看上去跟战场撤退的战地伤员似的。
陆雯搀扶着陈枳妗走出医院,“医生说了差一点韧带撕裂,你需要回家好好冰敷静养,记住医生说的话,别瞎折腾了,明天我帮你去公司请病假。”
“嗯嗯。”陈枳妗怅然若失。
“对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嗯?”
“还有,你都伤成这样了,你的男神见死不救?”
“说来话长,肚子饿了,走吧,请你吃点东西。”
街角的一家沙县小吃,陈枳妗点了一份菜粥,陆雯要了份鸭腿饭,更深露重,餐馆里食客寥寥无几,陆雯苦笑,“我还以为要请我吃啥好东西。”
“将就一下,你是知道的我吃不了荤腥。”
“得了吧,以我对你四年同窗的了解,你这已经是破费了。”
“节俭是美德。”
“说说吧,今天怎么又伤了?”
陈枳妗一边喝粥一边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陆雯嗤笑,“偷鸡不着蚀把米,做人还是得脚踏实地的好,别想着跨越阶层一步登天。”
“这只是个误会,等解开这个误会,他一定对我心有愧疚,到那时候利用他的愧疚心理,拿下他易如反掌。”
“既然你说的这么容易,干嘛还要闷闷不乐,你现在应该高兴疯了才是啊!”
“问题是没那么容易,这人都有刻板印象,这种高傲禁欲系的男神更是如此,经常听不见别人的解释,我去解释搞不好越描越黑。”
“所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门当户对还是有道理的,你和他不是一个阶层,你们没有共同语言。”
“你怎么总是泼我冷水呢?能不能积极向上一点?”
“哈?什么时候钓个金龟婿也算积极向上?”
“总而言之要想解开这个误会,我不能亲自出面,因为作为当事人不管怎么解释,都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陈枳妗饱含期翼看向陆雯。
陆雯吃着鸭腿,被这道刺眼的目光惊着了,“我去,又要我做这种腌臜事,我是不干了你找别人吧!”
“你是我的闺蜜兼室友,你了解我的情况,由你说出来我有某种奇特的胃病,再合适不过。”
“老娘告诉你别说你只请我吃了一顿鸭腿饭,就算你请我吃北京烤鸭我都不会帮你这个忙,在我心里爱情是神圣的,永远不能充满了算计套路,我无法影响你的爱情观,但是你也不能拉我下水。”
“哪有什么算计,只是请你帮我说几句话。”
“你刚刚说过,把这件事解释给男神听,然后利用他的内疚心理一举拿下。这不是算计套路?”
陈枳妗一下噎住了,“我真是担心你的未来。”
“?”
“如果有一天现实的种种,终于让你明白你的爱情观只适合在童话里,你又该怎么自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陈枳妗给了她一个白眼,来日方长,反正这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慢慢磨这个小妖精。
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还是挺爽的,好吧,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爽,陈枳妗起床后发现有点落枕,脚踝也比昨天还要肿,环顾一周,发现自己想多了,可爱的陆雯并没有给她准备早餐,一瘸一拐翻出泡面,锅里烧上水,百无聊赖等着水烧开。晚上得做些好吃的讨好那家伙,到时候趁着她高兴,再拜托她去帮忙解释。
“叨叨。”有人敲门。
她眼睛一亮,难道陆雯已经去帮她解释过了?这会是他来看望自己?
陈枳妗顾不上脚疼,蹦达着去了洗手间,用一生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画了还算精致的淡妆,一边化妆一边嚷嚷,“稍等一下,马上开门。”
陈枳妗顾盼生姿打开大门。
“呲——”老旧的防盗门不合时宜的发出刺啦声,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露出一口黄牙,“行行好,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