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已了，都散了吧。”一直未曾出声的沈老夫人缓缓开口道。“二姑娘回去可要好好敲打敲打屋里的人了，如此没有规矩，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沈老夫人既然发话，沈意再多的不忿也只能咽在肚子里，只得不甘不愿的低声回答道:“是，祖母。”

说罢，一福身便离开了，可惜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时便只剩沈意一个人了。

沈振和沈老夫人不多时也纷纷离开了。毕竟大清早的就处理这么长时间家务事，两人的面上也早有倦色。

沈宁送两人出门并行过礼后才回自己屋里。春茶及时端上来一杯西湖龙井。香气浓郁，鲜嫩味甘，是沈宁最近最喜欢的茶。一口下去，沁人心脾，使得人精神一振。沈宁忍不住喝了好几口，才放下茶杯。

开口问道:“可知道是谁请来了祖母父亲他们吗？”她声音不大，语气甚至算得上温柔，可立在屋里的四个丫鬟平白感觉出有些沉闷来。沈宁的话就好像一滴雨砸在心头，不疼却又让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没人说话，既不是你们直接说出来就是了，你们这样可容易让我想岔啊。”沈宁说道最后，语气更加轻飘飘的。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冬竹才上前一步，开口道:“是奴婢的妹子，冬菊。”

“冬菊？”沈宁有些吃惊，这人只是自己房里的二等丫鬟，竟也有这样“聪明”的头脑。着实令人吃惊。

“我记得我说过，这霜居里里外外都有我一个人做主，我没有吩咐过的事情不要随便插手，你们是没有把我的话传达下去吗？”沈宁淡淡道。

“小姐恕罪，冬菊还小不懂事，奴婢愿承担责任。”冬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沈宁见此，眼中沉了几分，余光瞥见其他三个丫鬟面上都有些不忍。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我又没说什么，你们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我自然舍不得罚你的。”沈宁安慰道。“不过，下不为例。”她话锋一转，语气暗含警告。面前的四人显然是听到了心里，纷纷齐声应答。

“都下去吧，我也乏了。”沈宁倦倦说道。

几人听到沈宁这样说，也不再言语，纷纷告退。

————————

云居。

“绿茵折了？”云姨娘冷冷问道。语气清淡，仿佛谈论的并非是一条人命一样。

“是，她和二小姐一起去霜居，被大小姐将了一军。”秀红低声解释。

“哼！”云姨娘冷哼一声，嘲弄道:“若不是她太蠢，怎会想着这时候去找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