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聊天就进屋聊,这里隔音效果不好,还在门外嚷嚷,很吵知不知道?真是的,什么素质。”
季南生刚想道歉,但被王鹤茹抢了先。
“对不起啊,大叔。我下次注意啊,尽量不会打扰你。”
面对道歉,大叔似乎没有消气,依旧冷言道,“我信你?每天就你最吵!真的要被你烦死。”
“哪有……对不起,下次不会打扰到你休息了。”
王鹤茹很委屈,也想要辩驳,但看一眼南生,还是放弃争辩,诚心道歉。大叔得到保证后,将两人恶狠狠的瞪了一遍,这才将门重重关上。
大约过了五秒的无言,她的语气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那,那个,要不来我家坐坐?是我考虑欠佳了,让客人等在屋外聊天,这太失礼数了。实在对不起。”
“鹤茹姐不必多想,我们刚相识,哪有随便让男生进家门的道理。我虽然比你小了不少岁数,但体格可是相差无几的成熟哦。”
季南生感觉自己无意间开了一个小荤玩笑,好在王鹤茹也没听出来。
“好,那……我们小声点说话?”
“既然答应邻居大叔了,我也不在这里过多逗留了。我先回去了。诺,这是你需要的纸笔,我们明天再见。”季南生将塑料袋递给王鹤茹,忽然想起排班名次。“鹤茹姐,忘了和你说,我在每周周二,周三还有周五工作冲突,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并不是每天都需要啊。”
“行,我知道了。”
得到回答,季南生道谢完准备回家,他还要在洗澡前夜跑几圈环绕大唐街的回形街道。
不过,王鹤茹叫住了他,“对了,今天你母亲的胃口好像不太好,四只肉丸,她只吃了一粒,蛋饺也是,只吃了一个。她让我也尝了尝,很好吃,不可能无缘无故没胃口啊。要不你多留意留意你母亲的身体状况?”
“啊?我知道啦,多些鹤茹姐。”
听得这么一说,季南生也觉得奇怪,母亲是向来节俭,怎么可能剩饭剩菜,还是好吃的肉食食材。
“我把剩下的都用保鲜膜膜好,放在冰箱上层第二个架子上,不要找不到了哦。”
“好的,非常感谢啊。”
回到家,第一时间打开冰箱,确实有着两粒肉丸和半只没吃完的蛋饺。
季南生心有不安,想起这几天能在母亲房间的垃圾桶内发现呕吐物,种种迹象表明她似乎身体有恙。这样想着走到母亲的房间门口。
居然关着门。
“也不知道开门开窗通风。”南生嘀咕一句便拧开把手。
母亲习惯在晚饭后洗澡,以最舒适的状态去迎接工作,换下的衣服除内衣外都要南生收拾清洗。其实南生也不清楚母亲的具体工作,他也不想过问,大约就是酒吧年龄稍大的服务员,有时候陪陪酒,帮店主卖些酒水,还可以拿点分成。不过收入并不高,勉强生活,难以积蓄。
屋内果然一股木工板的隐约味道。这间房子不过七八年的光景,装修的漆木味儿仍从柜子和抽屉中散发。
他撇一眼地板,没有旧衣物。
不正常。
床上,被子微微隆起,视角被遮挡,但枕边似乎有女人的黑色长发。
莫不是母亲?
季南生几步过去,顿时愣住,果然是母亲,姿势古怪的睡着,呼吸均匀,但面色难看。
睡过头了?
南生捏了捏她的下巴,轻声道,“云姬小姐,起床了。”
没人应。
南生有些不好的预感了。母亲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一点动静和噪音便睡不着,怎可能睡得这般安稳。
“云姬小姐?喂,喂,妈?”
伸手使劲拍了拍她的脸,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手心一阵灼热。季南生只当是母亲发烧了,额贴额,果然滚烫异常。
“怎么最近这么多人发烧啊。”
他嘀咕一句,但心中不适。发烧的病人再怎么也不会叫不醒啊,莫不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了?
这下便拖不得,季南生将母亲裹在被子里,背到背上,闯出家门。在过路人奇怪的视线里,叫上计程车,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