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白便骑着北地剑师心爱的小母马出了灵剑山,一路向东。
最后遥望向了东越剑池的方向,苏白不懂剑,也不懂老剑仙的剑道通玄,至于什么剑心通灵他就更是一窍不通了。
不过他知道,他是苏白,腰间有一把剑是自己的,别人拿不走。
心里有一把‘贱’,那是送给别人的,别人不能不要。
不就一个女人一把剑嘛!
还能比让赌咒发誓不喝酒的石头喝酒更难?
呵呵!
跃马扬鞭,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苏白,畅意道“石头,给爷笑一个。”
........
十里长坡乃是通往旧南唐的必经之路。
春秋之战,当时还是寂寂无名的大将军种师道,便在此地伏杀了数以倍计的南唐精锐——振武军。
而后率军从阴风峡深入到了南唐腹地,活生生的拖垮了当时武备精良的南唐,为大隋这歌舞升平的数十年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如今岁月轮转,燕子飞回,此地虽没有了往日的硝烟与战火,却也埋下了不少魂归他乡的枯骨。
近些年,坡上终于多了一个小小的酒家,远远地就可以看到那高挑的青帘,飘着大大的‘酒’字。
酒家卖的是北地正宗的烧刀子,外加此地又是通往旧南唐的必经之路,往日里来往的客商,行脚本就不少。
所以不少人会停下脚步,进入酒家喝一杯水酒暖暖身子,所以小小的酒家便显得分外热闹。
不过最近酒肆里却少了一些行人,多了一些侠客。
还未午时,小小的酒肆里便不时有提刀拿剑的江湖儿女进进出出,有的几杯酒下肚,就故意敞开了胸怀,显示自己的英雄豪气,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那剑仙的弟子也太下作了点,竟然使用下毒这种阴诡伎俩,简直是丢尽了剑仙的脸。”
另一人抄着一口浓重的北地口音道“亏得老剑仙英明神武,没想到却收了这么一个无耻之徒,据说那个卑鄙小人有剑仙的上剑不练,却专门走卑鄙无耻的下贱,当真是江湖之耻。”
第三人也开口说道“可不是,真是丢尽了剑仙的脸,若我是剑仙的话,早就清理门户了。”
抄着北地口音的那人接着说道“老剑仙的剑道,那是天人都极佩服的,可这收的几个弟子......啧啧啧,大徒弟学了儒,二弟子学了道,第三位弟子更是一位下贱的卑鄙无耻之人,据说还有一位憨傻的四弟子,老剑仙这下真要贻笑天下咯。”
最后那人喝一口酒,拍着桌子说道“就是,若是我们四兄弟随便一人是老剑仙的弟子的话,恐怕都早已傲视群雄了,老剑仙无眼呐!”
话里话外,也不知是懊恼多一些还是艳羡多一些。
不过应该是后者居之吧。
就在那几人高谈阔论之时,又有几道人影踩着春风进入了酒肆。
带头那位穿青衫的男子先点了两斤烧刀子,又要了五斤熟牛肉,这才说道“几位兄台说的话,我刚才都听到了,确实可惜了老剑仙的一世英名,出了这么几位弟子。”
第一位男子叹息道“可不是。”
后来的一位男子抱拳说道“不过诸位不用担心,我东越剑池的这一届剑冠已进入世,不日将入灵剑山,挑战剑仙弟子,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不凡去凑个热闹。”
抄着浓重北地口音的男子大笑道“自然,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下毒害人,卑鄙无耻的剑仙弟子怎么被打的满地求饶的。”
“哈哈,各位兄台放心,绝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又有一人接道“没错,到时候便看我东越的剑客,如何将那剑仙弟子打成狗吧。”
“哈哈哈,来兄弟,我敬你们一碗。”
一时间,酒肆之内其乐融融,两波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就在此时,却从酒肆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极小的声音,道“早就听闻北地多武夫,东越多剑客,不过就不知道是北地的武夫厉害一些,还是东越的剑客厉害一些了。”
酒肆内的氛围一滞,两拨人十几双眼睛霎时‘唰唰唰’的瞪在了说话之人的身上,氛围顿时一点一点的凝重了起来。
说话的那位俊朗的公子哥立时脖子一缩,露出了一抹惊吓的神色,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我想东越剑池那么有名,应该是东越的剑客比北地的武夫厉害一些吧。”
青衫男子一听,登时大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北地的剑客,哪是那些粗鄙的武夫能比的,自然比能他们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