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湫微微点头,也算是示意他不必多礼,朴编撰见此便微微拱手也退了出去。
“殿下,臣近日查探往年的事情有些疑惑,还请殿下随臣前来。”见朴编撰出了内层后,司知许便开口说道,俊秀的脸上许是严肃的神奇。
“嗯。”楚天湫应声道便跟随他前去内层最里头的书架旁。
司知许从架子上拿下一本册子,那是记载在朝廷许多的重大事件的册子。
他打开翻阅着,翻到几年前的云家的那一页,楚天湫看着那云家那两字,眉目间神情严肃了起来。
“这是何意?”他看着司知许问道。
“请殿下恕罪,臣前段时间无意间翻阅至此,甚是觉得困惑,便私自打探了一番,发现当年云家之事疑点重重,许多地方都互相不通。”司知许说道。
“胡闹,你这是不敬之罪!”楚天湫神情十分严肃,负手便呵斥他道。
司知许拱手低着头请罪“臣自知其罪,殿下可否听臣将此事道来,再定臣的罪?”
楚天湫并未回应他,只是神情有所缓和,与楚天湫相处这么多年,司知许也是清楚了楚天湫的性情,自是知道这位嫡长皇子此刻是默许了他说,便也将自己近段时间调查的事情一一道来。
“臣最初是再翻阅此册是察觉到不对的,云家之事当年几乎是人尽皆知,且又是四大家之一,如此沸沸扬扬的大事仅区区在此册用几句话草草了之,相反其他一些案件都详细记载了颇有数页…”说到此处,司知许便将那本册子翻到云家之处,楚天湫垂眸一看,那便只有几句话记载着,大约是云家家主贪污赈灾银两收兵权诛九族。
而其他的案件,记载的清清楚楚,如此看来,确实潦草行事。
“这上面说云家当年抄家之时,在其放置杂物的库房中发现了官银几十万两,便因此将此批官银充入了国库,可臣前几日去库房查阅当年的帐目,却发现这批官银未曾记载入库,而好巧不巧的是臣打听到在云家抄家之前,国库当中曾运出一大批物件,而在云家抄家之后,也运进一大批物件,而这两次都未被记载到账目中,臣这有一份手抄的帐目,还望殿下过目。”
楚天湫神情凝重的从他手中接过那张帐目,丹凤眼垂眸看着那一份账目,俊美的脸上尽是严肃认真的神情。
“臣也疑惑便也多嘴询问了那记载账目的官员,他说道当时是由穆统领带人来取的,也是穆统领带着圣上的口谕不用记载至此的。”看着他查看账目,司知许又继续说到。
楚天湫神情已有所动容,他心中怀疑的种子听着司知许的话已经生根发芽了,可他又不能这般去想,那可是他的父亲,是帝王。
于是他将手中的账目还到司知许手上,二话不说的便转身走人。
“殿下。”司知许不知楚天湫这是何意,自然也便追了上去,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恭送殿下。”在外层的朴编撰等人见楚天湫出来的身影,便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只不过楚天湫脸色十分不好便也未曾回应他们。
“司编撰!你这是…去哪儿呢?”朴编撰见着紧跟其后的司知许便也喊了他一声,只不过司知许走的也是极快,朴编撰话都还未说完,便也踏出了这御书阁,无奈下,朴编撰也只好叹了口气,走进内层又继续做日复一日的工作了。
“殿下。”司知许追在楚天湫身后喊道,楚天湫未曾停下脚步,司知许能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殿下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