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楚天湫穿着一身黑红色的官服从养心殿推门而出,他是嫡子也是长子,是这西齐的大皇子。虽如今父皇还未立太子,却也是早已让他进养心殿处理政务,对皇子来说这是一份殊荣。可他出了养心殿的宫门却是一脸疲惫。
孙安,从楚天湫进养心殿宫门的那一刻起他便在这等候,他是大皇子身边的内官,是昭华宫中的老人了,从小便照料着楚天湫的生活起居。楚天湫出来的那一刻的疲惫脸色被他给捕捉到。
孙安前去迎接着,笑盈盈的说道“殿下要用骄吗?”他话音刚落,周围一群小宦官抬着骄子就在前等待着。
“不用。“楚天湫看了一眼那骄子,神色颇为暗淡,他说完便朝着自己的昭华宫走去。孙安立马招呼着那群抬着骄的宫人让他们也跟上来,万一殿下走着乏了就能坐骄休息。
养心殿位于内廷的中心位置,是父皇生活起居,也是日常处理政务的宫。而他的昭华宫处于南三所,南三所那一片是皇子所居住的宫,故离养心殿的路程也不算远的。
“没想到在这一出来便能在此碰见堂弟。”
楚天湫看向声源处,看清楚来人后,虽是停下了步伐,但也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楚郢,成王楚未明独子,成王府的世子,比楚天湫年长一岁。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锦衣华服,腰间配着一块玉佩,负手,带着高傲的神情朝着楚天湫走过来。
孙安见此,不语。只低着头看着地面,将这场面交给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人。后面抬轿的宦官也是这般做法,在这宫中,像他们这种下人们生死全靠贵人们拿捏,有时想要保住性命,就得不听,不看。
“有事?”楚天湫看了他一眼,说道。此时差不多已经位于南三所了,再走一会儿便到了昭华宫。天色已晚,楚郢这般前来,应该也不像是要进殿的样子,不知是来找南三所其他的几位还是来找他。
“堂弟看样子是从陛下那回来的。”楚郢悠悠的说道,他虽年长楚天湫,却与楚天湫差不多高,两人站在一起,却是截然不同。楚天湫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器宇轩昂,像那升起的太阳那般的耀眼。楚郢则是表现出来一副高傲的模样,太过自负,像是高人一等一般,连他的眼神都透着些许对楚天湫的轻视。
一个王府的世子对着皇子这般态度,且还是嫡长子。实在是要人看起来未免也太过放肆。
楚天湫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尽是一片深邃。但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周边气度不凡,他那双深色的眼眸就那样看着楚郢的动作,所表现的就符合他那身暗红色的官服,上面的丝线绣着与龙相似的莽,威严十足。
楚郢咬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很讨厌这个堂弟,从小开始,他就表现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小时候走路也总抬头挺胸眼神坚定的目视前方,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他,楚天湫所表现的...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让楚郢感到厌恶,只不过是走了运气而已,他的母亲也是走了运气,一个从山里出来的野丫头,只不过会点医术,居然迷住了皇帝和他父亲,最终为了权利踏入这宫中坐上的位置而已,一个乡野之中的人生出的儿子怎能最后坐到这天位!要在这一切还未开始之前,要在楚天湫抬头挺胸,华服冠带踏上这位置前将这一切摧毁!
“看来你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恕不奉陪。”楚天湫冷眼看着楚郢的姿态,划清界限般的说道。楚郢这个人,向来是十分擅长做伪装的,但是,在只对他的时候往日的面具便摘了下来,为所欲为的说话做事,每一次都在激怒他,只不过今天,态度倒是有些缓和,虽依旧轻视,但今日,像是心情很好一般,似乎有什么事情让楚郢很得意。
楚天湫不喜这种感觉,他接触过很多的人,也能看清很多人,能让楚郢在他面前这般心喜的事情,定是与他有关的。最近不可控制的事情越来越多,这段时间他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像是有人刻意布好的局一般,那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擅长躲在暗处利用一切。且那人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人之所思,用其心。他很是不喜这般做法。
楚天湫正动身走时,楚郢却一把拦下他,他这般动作,腰间的玉佩晃动着,在楚天湫眼里,那枚玉佩格外的刺眼。
“看来堂弟是识得这枚玉佩。“见楚天湫这般死盯着那枚玉佩,楚郢嘴角带着笑,那笑意都延伸至眼里,只不过确是阴狠的笑容。连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你的玉佩?”楚天湫说道,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可他那神情却是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