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蠢丫头。”梁红娟被气的不轻,“我这是为了她吗?你不想想,要是她被淹死了,我去哪再赚五十两银子?”
“我本来还想着等齐家将银子送来,再跟他们要点布,齐家有绸缎庄子,到时候要啥布没有?你一年能换好几身新衣裳,眼瞅着你都到嫁人的年纪了,总得给你先置办些嫁妆,到时我带你去镇子上买个好看的钗子。”
秦宝娣捂着胸口,有些激动。
梁红娟又陡然转了话音,“你要是再给老娘拖后腿,别说新衣裳首饰了,恐怕你爹都会狠狠的抽你一顿。”
得知她娘还是心疼她的,秦宝娣顿时身心都舒畅了,她抱着梁红娟的胳膊晃了晃,撒娇,“我这不是太生气吗?那死丫头除了脸,哪里比得过我?”
“脸好看有啥用?”梁红娟嗤笑,“齐家那老爷子恐怕都看不清她长啥样。”
既然提到了成亲,秦宝娣索性跟她娘摊开了说:“娘,我以后一定要嫁给青柳哥,你帮我去跟青柳哥爹娘说。”
“你这丫头也不害臊。”梁红娟倒是没有反对,毕竟方青柳是他们秦家村唯一考上秀才的书生,长得还好,全村有大半姑娘见他都是面红耳赤的。
只是没想到那方青柳还对秦暖另眼相待。
思及此,梁红娟唾道:“到底是那狐狸精生的,这么小就不老实。”
提到秦暖娘,梁红娟心里也不是滋味,十多年前她刚成婚,曾去镇子上赶集时远远见过秦暖娘一眼,那一眼她至今都忘不了。
莫看秦正河说起秦暖娘时一脸咬牙切齿,恨意难消,可作为秦正河的枕边人,没人比她清楚,秦正河恨秦暖娘是真的,但是忘不了那狐狸精也是真的,多少回她都听到秦正河在梦里喊那狐狸精的名字。
正因为越忘不掉才越恨,找不到正主,秦正河才越发厌恶秦暖。
“再有半年,等她被送去齐家,被齐家老爷子睡过之后,那方青柳肯定要嫌她脏,不会再多看她一眼。”梁红娟断定。
“还是娘想的周到。”秦宝娣也想到那一幕,她嘻嘻笑,“那我以后不推她了。”
“不光不能伤她,还得尽量对她好点。”梁红娟到底比秦宝娣年长许多年,想的也多,“等她被送去齐家后院,吃的喝的肯定差不了,到时她要是记着点咱的好,可不得给我们点好处?”
“我听娘的。”虽然不愿,但是秦宝娣觉得她娘说得对,她就再忍半年。
杂物间里,秦暖喝完药,还没来得及放下,秦宝娣就端了一碗碴子粥进来。
秦宝娣到底没有她娘会装,她仍旧绷着脸,“这是我娘让我端给你的,赶紧喝吧,喝了才好得快。”
“多谢。”秦暖虽奇怪秦宝娣为何这么短时间内就变了脸,不过她正饿着,有的吃她自然感激。
秦宝娣看怪物似的看秦暖,“你是不是落水时摔坏了脑子?”
“什么意思?”秦暖端着碗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问。
秦宝娣绕着简陋的木板床转了一圈,盯着秦暖瞧,秦暖不动声色地往墙角缩了缩,这模样跟过去的秦暖有几分相似,秦宝娣这才哼道:“以前你可不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也不敢直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