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嘛?”松村纱由理走进自家屋子后随手将雨伞放在玄关的收置架上,踩着湿漉漉的袜子躲开妈妈责怪的巴掌跑到姐姐身边,扑倒在姐姐的身上。
“啊呀,快把袜子换了!”姐姐扶住身上也沾着雨水的妹妹,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
“罗里哥哥回来咯!”
“真的!?”姐姐脸上有些惊喜。
“嗯,带着他的男朋友回来的疼疼疼疼疼!”松村沙友理连忙挣脱开姐姐下意识力道加重的手,委屈地揉着被掐红的脸。
姐姐心神不定,顾不上妹妹,不敢置信地透过窗户看向隔壁的房屋喃喃道:“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松村沙友理见姐姐失魂落魄的样子,捂着嘴偷偷离开了客厅,准备去换下自己被淋湿的衣服,却被一脸生气的妈妈逮住。
“你又在欺负姐姐了,是不是?”瞄了一看在客厅里发怔的大女儿,松村太太有些恼怒地点了点松村沙友理的额头,“晚饭也不吃就跑出野,淋成落汤鸡了吧!”
“嘿嘿嘿”自知理亏的女孩只好装傻充愣,鼓起脸颊,两根纤细的食指无助地轻轻对点着。
松村太太毫不留情地给了一记爆栗,没好气地说:“还不快去换衣服!”
“是!”松村沙友理如蒙大赦,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拿着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等她擦着湿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时,正好碰上了自己的弟弟。
“诶,二姐你回来了啊。怎么样,找到你同事了吗?”
“嘘!”松村沙友理“啪”地毛巾一甩捂住了弟弟的嘴,“小声点啦!别让妈妈听见了!”
见弟弟一脸惊恐地点了点头,她才把毛巾收回随手扔进了浴室,有些沮丧地说,“没有碰到啦大概是去晚了,回来的时候还突然下雨好气哦。”
弟弟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我就说吧,你不如好好地跟你同事约个时间。自说自话地跑过去,万一人家计划有变怎么办?”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嘛!”
“这种算什么惊喜啊!”弟弟熟练地像个捧哏接着姐姐的话,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那你不是没吃饭?”
“咕”适时响起的声音代替少女回复了答案。松村沙友理委屈地撅起嘴,一脸不高兴,“我好饿,你那里还有零食吗?”
弟弟立刻落荒而逃,“你想都别想!”
“站住!”
“你给我站住!”拐角处突然出现的松村太太像一座擎天巨塔矗立在走道间,挡住了松村沙友理追击弟弟的路线,看着二女儿讪笑的傻样,气呼呼地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头摇动她的小脑袋瓜,“欺负完姐姐欺负弟弟,别以为长的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错了错了!我错了妈妈!”鼻子都快被捏红的松村沙友理不敢争辩赶忙求饶。
“哼!”松村太太这才撒手,转身离开顺便丢下一句话,“罚你把客厅的剩菜吃完!你姐姐都给你热好了。”
少女感动地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谢谢”
“顺便解释下你的那位帅气男同事是怎么回事啊。”
松村沙友理的笑容顿时凝固,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弟弟的房间。弟弟依靠在门口对着姐姐一摊手表示无奈,然后躲进房间锁上了门。感到绝望的松村沙友理无奈地抱住头跪倒在地。
“啊,不要啊”
送公里外同样哀嚎的西野太盛拼命摁着手里的手柄,但电视画面里自己的角色却还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无力再战的肌肉猛男无力再战、颓然倒地,而他的对手蹦蹦跳跳欢呼着胜利。而画面外的胜利者西野七濑却对这场胜利无动于衷,两眼无神呆呆地盯着自己操作的角色。
“你变强了啊,七濑!”西野太盛最终接受现实,双手环抱在胸前感慨道,“再也不是那个输了就耍无赖的娜娜了呢。嘿!”带着坏心眼调侃妹妹的哥哥在说完坏话后立刻做好防御动作,却迟迟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击打。
“怎么了,七濑?”
“唔,没事”
西野太盛看着心不在焉地妹妹,心里有了些猜测,起身将房门关上后坐到自己的床上小声问道:“七濑,你和永梦”
“没有关系。”
“啊。”被打断施法的西野太盛一时愣住,砸吧了几下嘴巴。这两个人真的不是串通好的吗?话都不让人说完就先否定关系。
西野七濑放下手柄,抬起自己的手腕,爷爷赠送给荒川永梦,荒川永梦又转赠给她的珠串在她的手腕上亮起怪异的光泽。
“明明以前很憧憬的,见到他的时候也真的很惊喜。但是但是却很害怕,心里有种预感,如果靠近他的话,一定会受伤的!”
听到妹妹的喃喃自语,西野太盛摸着下巴琢磨道:“这种顾虑也不是没道理呢,长的又帅,学历也高,似乎家世也不错的样子。一定很受女孩追捧啊,七濑的确没什么竞争力呢”
听到哥哥又开始损自己,西野七濑抿了抿嘴,不动声色地抓起手柄后站起身,用力地往哥哥西野太盛的头上扔去,然后飞快地打开门跑出房间。
猝不及防的西野太盛被砸的眼冒金星,恍恍惚惚间听到妹妹对自己的控诉,“哥哥大笨蛋!”
逃回自己房间的西野七濑飞扑上床顺势一滚,用被子将自己裹成毛毛虫。这是她和高山一实学的,被紧紧包裹的安全感能让人很快地安心入睡。费力地将手臂从被子里抽出来,看着手腕上的珠串,西野七濑自言自语着说道:“希望你真的能赶走噩梦吧。呼再过两天就可以见到小实啦,呀呼!”
伸手关上了卧室的灯,黑暗里鼓鼓囊囊的毛毛虫被窝悉悉索索一阵后传出了均匀细小的呼吸声。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依然不停地敲打着窗户扰人清梦,青黄相接的原野尽头,列车高速行进发出呼啸。坐在车窗边的荒川永梦放下手里的“来历不明”的相片,又拿起神秘口罩男遗留给自己的咕咾肉便当,眉头紧锁。
他看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心情与气压一样沉重压抑。看着列车驶向遥远不见终点的方向,迷雾重重的远方像是潜藏着什么怪兽择人而噬。
“我现在感觉很不好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