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本没有很绝对的幸福。那些伟人们都很孤决地攀登在向往的高峰上,一路上,面对的都是风刀霜剑,步步都是挫折,他们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并非是受想象中的成功的喜悦冲击。”
“坚持,是一种习惯!”
“坚持,是最强大的力量!”
赵二赶着马车,一匹马,一辆车,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简清一路上絮絮叨叨,与其说,她在回答赵二方才问的话,不如说,她在说服自己。
赵二朝她看了一眼,月色下,简清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冬夜里的星星,如有两束火焰在她的眼中燃烧。
回到家里,孟善和孟真真已经做好了饭,说是沈家成衣铺子那边已经将那五两银子送回来了。孟善给妹妹买了一身冬衣,他自己没买,又给家里添置了一点炭和米面菜蔬,做了一顿好吃的。
“明天,应天府会继续审你们的案子,早点睡,明日梳洗一番后,就去上堂。”简清叮嘱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上堂是一件多好的事。”赵二将一块肉夹到了简清碗里,简清又夹给了孟真真,喝了一口粥,道,“上堂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我们不惹事,但我们也不怕事。现在的人,很多都觉得上堂麻烦,都不愿意上堂,实际上这就是在纵容那些为非作歹者。”
饭后,赵二主动承担洗碗的事,烧了水,四个人用一个大盆泡了脚。简清就着桐油灯微弱的光看之前在诏狱里的时候,左边牢房里的那个人扔给她的一卷书。
“看的是什么?”赵二凑了过来,扫一眼,他一看书就头疼。
“奉诏陈言疏。”简清扬了扬手里的薄书,“是当年叶伯巨写的。”
“简清哥哥,是什么意思?”孟真真两只手揪着裤腿,不让裤子掉下来落到水里给打湿了。
“奉诏陈言疏的意思呢,奉诏,就是奉皇帝的命令的意思,诏,指的就是皇帝说的话。陈言就是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疏,臣子写给皇上的书就叫疏。嘉佑九年,天生异象,皇上让臣子们直言时弊,畅所欲言。叶伯巨当时是国子监生,上了这份奏疏,结果就惨遭牢狱之灾,最后,瘐死。”
而简清的父亲,也是因这个案子,而被贬为贱民,谪到了灵丘那个边城之中。
简清想去会会那个人,是简单的不肯吃简清赠送的包子,才把这本装订成了一小本的奏疏送给简清,以便于她能够在牢狱之中聊以度日,还是别有目的?
次日,赵二带着孟善兄妹去应天府听候宣判,没有任何意外,孟善兄妹并没有盗银,沈通犯了污蔑之罪,同时,何可立与何九私设公堂,罪大恶极,当然,最终判定需要刑部予以堪核之后再宣布。
孟善兄妹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孟善手里捏了一点碎银子,带着妹妹在街上逛,走到一处私塾门前,听里面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孟善就挪不动脚步了,问妹妹,“你想不想读书?”
“哥哥,女孩子不能读书的。”
“不,女孩子是可以读书的,你觉得简清哥哥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