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

好嘛！连交涉都不敢的，现在直接到面对面交流了。

然而他是业主，没人能代替他去接待租户，小灵也不行，因为她只是个人工智能，只生存在程序里。并且公寓中没有3D投影设备把小灵像红后那样投影出来。

没关系，问题不大，公寓内业主是绝对安全的，不用担心。

向北深呼吸，为自己打气。

那只是一位女性租户，除了种族是鬼以外和人是差不多的，相当于少数民族，应该一视同仁，没必要害怕的，这不礼貌。

向北颤颤巍巍地起身，颤颤巍巍地开门，颤颤巍巍地关门，深呼一口气，突然就镇定下来了。

转过弯，就一眼看到大厅外玻璃门前立着一个半透明的女性人影。

原来鬼真的不怕阳光啊……

向北念头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压制下“她是鬼”这个概念，只把她当做一个“半透明的人”来看待。

他打开了玻璃门，微微一笑：“是，关雎鸠女士对吗？”

“恩，是我。向先生你好。”关雎鸠立即也回应一个笑容。

关雎鸠有着一头齐肩的黑色头发，五官娟秀，穿着粉红色的护士服，看起来像是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女大学生。考虑到她是21岁英年早逝的，也确实是大学生的年级。

向北还注意到小姑娘（？）的肋下有一摊血迹。

“啊，还是渗透出来了。”小姑娘（？）苦恼的声音响起，“我明明有好好打理过的。不好意思啊向先生，应该没有吓到你吧？”

“啊，还好。”向北现在的脑子被他自己封印了，所以并没有理解到“又渗透出来了”和“吓到”的联系。只停留在“她这里有个伤口，血流不止”的程度。“没办法止血吗？那伤口疼不疼的啊？”

关雎鸠愣了愣：“还好吧，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那还是疼的。唉……”

关雎鸠眨巴着眼睛看着向北，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哪里有问题，不然怎么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不过关心自己的话还是很感动的。

两个人（？）一起走进大厅，向北拿着0401的门卡在电梯感应装置前刷了一下，电梯门打开，里面4楼的按钮灯已经亮起来了。

“电梯必须要门禁卡才能启动的。”向北跟关雎鸠解释了一下。“所以门禁卡还是很重要的，如果遗失了要及时联系我补办。”

向北忘了关雎鸠是鬼，门禁卡在她手中大概率也是特殊形式存在的，所以遗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善良的关雎鸠没有提醒向北，只是乖巧地“恩”了一下，同时心里更加肯定了业主果然脑子有问题的想法。

“叮——”电梯到了。

两人便又走出电梯。

刚走出电梯，向北就打了个寒颤。

这一层楼的冷气好像更足了，并且还不点灯，黑漆漆乌压压的一片，完全看不着路。

“向先生，怎么了？”关雎鸠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回荡，阴森森的。

向北转头，就见黑暗中，关雎鸠那张娟秀的脸沾满了血迹，一双大眼睛充满血丝与怨毒，她一张嘴，血沫就流了出来。

向北微张的牙关猛地咬紧，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卧……槽……

向北瞪着眼看着关雎鸠，眼睛眨也不敢眨，身体动也不敢动。

“关先生……你……不带我去看房了吗……”关雎鸠扯动脸部的肌肉，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啊……看……”向北努力屏蔽恐惧的情绪，是自己缓过劲来，转动眼珠适应黑暗，辨认0401的位置。

“这边……”向北僵着身体，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指向左边，“左边……左拐……”

黑暗中，关雎鸠浑身散发的浓烈的恶意，嘴角无意义地咧开，一双眼睛却怨毒地看着向北，一直染血的手缓缓抬起，手中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手术刀对准了向北。

向北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

这一刻，他忘记了什么他在公寓内是绝对安全的规则。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黑暗中，见鬼了，并且正在面对致命的危险。

他吓得丧失了行动能力，像一个木头人，就看着手术刀缓慢的里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