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贾东风收了琉璃佩,拉着傅欢情的手找到了甄连城,一本正经语重心长地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放羊小孩,最喜欢骗人为乐。
他在山上放羊无法骗人很是无聊,于是便大叫,狼来了,狼来了!
村里大人慌忙赶上山救他,却看到他笑得前仰后合,愤怒地下了山。
第二天、第三天,他又如法炮制。
第四天,狼真的来了,这个小孩急的大叫,狼来了!狼来了!
可是村里大人却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任由他的羊被狼吃了。”
傅欢情苦着脸应和道:“东风,你说的不对,那个放羊的小孩骗了大人三次,大人就不相信他了,可是无论连城骗我多少次甄太傅来了,我都不敢不相信他啊!”
甄连城得意笑道:“可不是,甄太傅说,苛政猛如虎。实际上甄太傅可比狼厉害多了,甄太傅猛于狼啊!”
贾东风看着甄连城身后气得翘胡子的甄太傅,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天三人都被罚了,傅欢情抄《弟子规》十遍,甄连城抄《弟子规》五十遍,贾东风抄《弟子规》一百遍。
傅欢情不服气道:“甄太傅,为什么公主什么都没做,却被罚得最重呢?”
甄太傅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看向贾东风:“公主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贾东风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一丝不苟地抄写《弟子规》,她心里算的十分清楚,得了琉璃佩,莫说一百遍《弟子规》,就算一千遍《弟子规》,也是值得的。
不过自那之后,三人倒是更加玩到一处,全无隔阂了。
贾东风想起傅欢情最怕甄太傅,还鼓起勇气为自己“仗义执言”,忍不住又弯起眼睛一笑:“那时你还替我说话呢,其实甄太傅什么都知道。”
傅欢情满足地看着贾东风的如花笑靥,摸了摸贾东风半干的发顶心:“就算你戳破天,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挡着。”
贾东风就势环住傅欢情的腰,在她的胸口蹭了蹭,舒服地喟叹道:“是啦,有你这个未来的护国将军在,我什么都不会怕的。咦,你用的什么裹胸布,怎么硬邦邦的?”
傅欢情原本笑嘻嘻的表情蓦地一僵,下意识地将怀里的贾东风推开一臂:“总之,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一切有我呢!”
金光殿殿如其名,黄金为砖玉做柱,端的一个金碧辉煌,彰显大周的富庶。只是站在这殿上的人,可没有多少心情欣赏这一殿的富贵荣华。
没有人敢看殿前双手双脚被沉重铁链锁住的那个孱弱的白色身影,然而关于他生死的话题却避无可避。
圣帝穿着龙凤纹饰的金黄纱衣,一双深沉的凤眼微微上扬,抬眼间有一种仿佛从她体内透出的辉光,真正的荣光慑人。
贾东风立在她的右下首,一身三年来一成不变的云纹玄色纱裙,容貌肖似圣帝的她就算穿着玄衣,也掩不住她的国色天香旖旎娇艳,此刻的她微微垂着头,唇角却浮着一丝冷笑。
“众卿家怎么不说话了?”圣帝沉声又问了一遍,“南王把甄氏的余孽捉回来,怎么处置,众卿家好歹说一说想法。”
金光殿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汗滴落在金砖上的滴答声。
群臣一个个都垂着头,大都在腹诽,什么想法,谁敢有想法,关键是现在想不出来,圣帝想让他们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