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爷交代过,不能让您离开这个房间!”
已经剥夺她出门的权利了吗?陈醉心头一凉,却还是快速的思考着,茶米不进的保镖......能够帮她的就是谷姨了。
“那麻烦让谷姨把我的画具送过来。”陈醉盯着门缝里保镖仅露出的半边眼睛,看他稍有迟疑,便加重了语气。“画具是傅先生同意下买的,定然也是给我用的,更何况,直至现在,我还是傅先生的夫人。”
“是!”那人应允。
很快的,提醒她的敲门声响起,钥匙碰撞声音之后,光线瞬间布满了房间,门大大的敞开着,光线顺着门框变成方形,她选的画具被小推车给送进来。陈醉看着门外的光景,沉了一口气,保镖看似无意的敞开门,但也更像是试探,她到底会不会迈出去这一步,无端没把握的情形下,她绝对不会去试探。
若无其事的的打开灯,画架摆好,颜料也已经摆放整齐,红胖子油画笔在水中涤荡的时候,余光中那些人,已悄然的退出了房间。
陈醉平静,而书房的傅晋诀未必平静,听着属下的汇报,她平静的过于蹊跷,整整半宿过去,陈醉把画交出去给了谷姨,一幅用来寻找,一幅送给陈家。
两幅画,两种意境,却是同样的浓墨重彩,一幅是漆黑的老式衣柜上描着斑驳的金边,微微敞开的半扇门,里面是小鹿一样的怯弱的眼神,露出的一点点的脸颊,带着棕褐色的皮毛,是一只莫名被困在衣柜的鹿或者是女孩......好像自己也分不清楚。
谷姨看着这画,想起陈醉交代过的,便如实说出来了,“少夫人,想找到这种衣柜,好像同她的记忆有关。”
傅晋诀未言。
另外一幅,是要送往陈家的,弥漫边框的是法式镜边的相框,里面坐着一个阳光下的少女,正是陈醉或者陈迷的脸,阳光下熠熠生辉,蓬松微卷的头发散落在肩头,露肩设计的小衣领,带着少女的圆润精致,在花园蝴蝶弥漫的地方,闪闪发光,好像天生是公主一样。
很漂亮,漂亮的瞬间让人神往的女孩子。但画出这样的画的意图,谷姨实在不明。
“少夫人,也没有说过要画这个,或许就是自画像?”
被关在房内的解闷绘画?好像不太解释得通,但又要送往陈家,似有所指,但意味不明。
傅晋诀嘴角一抿,左半唇角有微小的梨,抬手遮了下,眼神邪气的瞥了一眼画中人。
他的妻子啊,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她。
“陈迷在求救。”喝完水的杯子扣在桌面,晕染水圈。
“陈家数以为傲就是两个姑娘的培养,陈醉的失踪在三年前还引起了股票的动荡,瞄上陈家的人不在少数。但是陈迷的作为始终没让陈家翻过身。这画送往陈家,她的破茧而出,死而复生,陈家必定要宴请八方好友,稳了陈迷的位置,让虎视眈眈盯着陈家的人有所忌惮。宴会起,陈迷势必要出场,父母在身边,你说她逃出去的机会......”
有了依靠,便定要逃离这里。
谷姨明白了,少夫人是了解陈家人的性子和局势,借陈家还给自己一个自由。“那我,这画就不送陈家了!”
“不,要送。”傅晋诀敲定,玻璃瓶顶用手指轻弹,声音脆耳,“我扣住的人啊,能逃得了吗?嗯?”
是,陈醉......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