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这人听说是大混混蛇头的亲弟弟,不仅在三中横行霸道,在我们县城也是横着走的。”丘好学说道。
丘好问眉头跳了跳,这个三中土霸王他没有听说过,但是蛇头大哥的名声还是听说过。有人说他手上有命案,也有人说他是某位县领导的亲戚。不过在丘好问看来,都是无稽之谈。手里有命案,还众人皆知,早就被抓进去了,真当公检法是吃干饭的。至于县领导的亲戚,更不可信了。要是有这关系,早就当倒爷发财去了,还用得在街头耍横搏命?
不过这家伙心狠手辣是真的,说不好还是个亡命徒。自己要是管了这事,十有八九要跟蛇头弟弟打一架。万一蛇头大哥是个伏地魔,自己怕是麻烦多多。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那么多理想要去实现,犯得着跟一个烂人去拼吗?
再说了,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岑乐瑶是善茬吗?丘好问可是听说过,她的外公是老红军,回到青溪县只是因为这里是岑乐瑶外婆的故乡。人家是把青溪县武装部当干休所。这样的人物,家里人出一丁点事情,县里几位领导的觉都睡不好了。
只是,这样躲避好吗?凡事总是趋利避害,做个莫得灵魂的工具人,有意思吗?
“放心,这事我管定了。要是这家伙老老实实的,那倒罢了;要是敢耍赖硬来,嘿嘿,我要他知道,人民群众对于流氓是绝不姑息的。”
“你真管?说不定要打架的。”
“没有打过架的中学时代,是不完整的,就跟没有加辣椒的酸萝卜一样,莫得灵魂。”
“你说得什么鬼?”丘好学皱着眉头问道。岑乐瑶在旁边听着姐弟的话,眼睛又笑得跟月牙一般。丘好问连忙把头转到一边去,他水性不好,天天掉进桃花潭里,再艰难地游出来,很累人的。
期末考试结束了,如得大赦的学生们就跟脱了僵的野狗,撒了欢往外跑。老师的呵斥声,校长主任严厉的目光都烟消云散。在这一刻,大家都是学校里最潇洒的崽,成绩纪律与我如浮云。
可是同学们冲到校门口,便放缓了脚步,只见门口站着七个人。六个人站成一排,簇拥着前面的那个人。这个人穿着一件有点发皱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整齐,像极了乡镇企业的采购员。他披着一件大衣,许文强的同款,还带着黑手套和一顶不伦不类的黑礼帽。看到这里,大家才明白,他这是在模仿前几年大火、至今县电视台过年还要放一回的《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只是他这个许文强式的装扮太辣眼睛了。要是《上海滩》里的许文强也是这个样子,估计一出来就被乱枪打死了,用不着等到最后。
他看到了走出来的岑乐瑶,露出最自信的笑容,说道:“岑乐瑶,我喜欢你。为了表达我的爱意,我特意去市里买了这套衣服,还有这束花。”
他从背后捧出一族花来,居然是菊花。这年头,很多人对鲜花送人真没有什么概念。再说了,这寒冬腊月的,也就菊花最好弄。
“这束花代表着我的心意,这封信代表着我对你灼热的心。”
“对不起,我不喜欢。”看到被递到跟前的菊花,岑乐瑶又气又好笑,一口就拒绝了,“你可以走了。”
那人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明白岑乐瑶话里的意思,然后把花递给身后的小弟,展开信纸开始大声念起来,看样子是不死心不罢休,誓要追求到底。
“你是我心中的最亮的星,是我心中的太阳,你照亮我迷途的人生,温暖着我孤独的心。我手里的红玫瑰,哦,代表着我这颗火热的心...”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连路边的居民也闻讯赶来看热闹。岑乐瑶看到这情景,粉脸浮上一层愠色,大声打断那人的话:“请你走开!不要再骚扰我。”
那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还在继续念信,想必他是信奉那句话,“好女也怕赖男磨,只要脸皮厚,没有泡不到的妞。”
“打住!”丘好问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