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苏笑着摇摇头,围着树左看右看,指挥道:“找一棵上面有十字的书,许久没来都忘了具体在哪里了。”
五个人开始分头找那棵树,过了不一会,沉衣高声道:“孟姑娘,在这里。”
孟若苏转身小跑着过去,从腰间取下方才从凛生那里顺过来的小铲子,扔给乐于一个后率先开始挖,过不一会儿,一块暗红色酒坛从土里冒出头,孟若苏手放在酒坛身上摸了摸眉开眼笑道:“完好无损。”
孟若苏将酒坛从土坑里抱出来,颇为豪爽的朝几个人招手,“来来来,见者有份。”
“我也有份吗?”
孟若苏手一顿,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梧生?”孟若苏转头不确定的看向从远处脚不沾地飞过来的和尚。
孟若苏怔怔的望着面前的黑状大汉,其身着淡黄色的僧家衣袍,腰间歪歪斜斜的挂着个酒葫芦,总觉得和这件衣袍有些格格不入,孟若苏在再三确认面前的人和自己记忆里的人是同一个时,梧生却早已一屁股坐在孟若苏面前,将手里的几个碗放下,毫不客气道:“说好的见者有份。”
孟若苏将酒坛护在怀里,瞬间觉得这酒不香了,“你是和尚,不能喝酒。”
梧生“呸”了一声,“老子是俗家和尚。”
孟若苏指着梧生,“哈?你以前追着我不放压根就是为了我的酒吧。”
梧生从孟若苏怀里将酒坛抢过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强逼着给我剃度,我能一个月只准喝一坛酒吗?”
孟若苏恋恋不舍的盯着梧生手里的酒坛,这酒埋在这里将近十年,她可宝贝了,原本念着江拂和沉衣不能喝酒,而阿五和乐于不会喝酒,才一时兴起想着来取酒,谁想到还是梧生这个酒鬼撞上了,孟若苏默默心疼了几秒,她自己估计也喝不到几口了。
孟若苏拿起梧生倒好酒的碗小心翼翼的递给乐于和阿五,“我逼你剃度,又没说不准你还俗,只要主持同意,你还俗后我绝不找你麻烦。”
梧生瞥了一眼孟若苏,仰头喝下一大碗酒,“嘶哑”一声,“好酒。”
乐于小酌一口也点头赞同道:“的确不错,好像是王爷之前丢了的那坛槐花香。”
孟若苏“嘘”了一声,“喝了酒就都是共犯,小声点。”
梧生白了孟若苏一眼,“你不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女侠吗?怎么自己也搞这种小偷小摸。”
孟若苏一本正经道:“我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梧生嗤笑一声,“放屁,让应王爷知道你偷喝酒,看不打断你的腿。”
孟若苏长呼一口气,顿了又顿,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梧生,“你这人怎么回事?在寺庙呆这么久还老子长老子短,放屁来放屁去的。”
梧生白了孟若苏一眼,“老子以前是土匪。”
孟若苏懒得和梧生再说话,给乐于又倒了一碗酒,梧生手撑着下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悲情道:“我都没有家了,还俗又能去哪里,虽不通佛家经论,但和兄弟们在寺庙里做做洒扫的闲散活也不错。”
孟若苏手一顿,遥想当年她年少气盛,一心只想着行侠仗义,虽然后来替梧生他们出了气,但还是改了梧生他们原来的生活。
孟若苏吐出一口气缓缓给梧生倒了一杯酒满怀歉意道:“我当年做事欠考虑了。”
梧生苦笑着摇摇头,将手背在脑袋后面仰面躺下,“你有什么欠考虑的,是我们欺负了云生老头,古人云一报还一报,我们这是活该,放着那些地主贪官不去抢,偏要欺负个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