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孟禾宁掀开帘子露出半张容颜，笑意盈盈的看着孟若苏。

“你今日也来了？”孟若苏问道。

孟禾宁点头，“大姐姐和江公子上来吧，这里离相国寺还有些距离。”

孟若苏也没客气，自家的马车何必见外呢，便扶着江拂上去，为了避嫌一屁股坐在孟禾宁和江拂中间，沉衣和阿五坐在马车门口的位置，乐于和马夫坐在前面赶车。

孟禾宁道：“刚才在上山的地方看到了大姐姐坏了的马车，妹妹赶紧从山下农户家多买了一匹马，然后加紧脚程往上来赶，还好姐姐没事。”

孟若苏看向孟禾宁，第一次不怎么讨厌她，“谢谢。”

孟禾宁让水愿从后面拿出水囊，“江公子先喝点水吧，我看你嘴唇都干裂了。”

江拂看向孟若苏，孟若苏从侍女手里接过水囊，放到江拂嘴边，“别抬胳膊了，小心扯到伤口。”

江拂配合孟若苏的动作，放低身子张开嘴，孟若苏小心翼翼将水倒进江拂嘴里，可还是不小心洒出许多，孟若苏拿出手帕擦拭江拂脸颊和脖子上的水滴。

江拂垂下目光，狭窄紧促的马车里，孟若苏的呼吸声和指尖传来的温热仿佛被放大了一样，江拂不由得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凌乱的呼吸。

不过眼神来回躲闪的片刻光景，江拂的脖子和耳朵攀上红晕，孟若苏停住手扯扯江拂的衣袖，问道：“你怎么了？”

江拂咽了口口水，扯扯嘴角道：“有些热。”

孟若苏转身将窗帘拉起，外面的热风夹杂着马车车轮扬起的沙石灌进来，孟若苏迷住眼睛抬手挡脸，江拂倾身上前脸颊擦着孟若苏的鼻子而过，从半空中抓住迎风飘扬的布帘重新放下。

马车里又恢复一片寂静安然，江拂呼吸凌乱道：“不用了，马上就到了。”

孟若苏低头揉着被风沙迷住的眼睛，泪雾顺着酸涩感升起，江拂握住孟若苏的手腕，手抬起孟若苏下巴，仔细查看孟若苏的眼睛，“不能揉了。”

孟若苏眯着眼睛，皱着眉可怜兮兮道：“我睁不开眼睛。”

江拂倾身向前轻轻吹掉孟若苏眼角的沙粒，孟若苏瞬间被江拂身上淡淡的散韵香的味道包围，孟若苏心跳一滞，感觉吸进去呼出来的都是散韵香的气味。

孟若苏伸手推开江拂，偏头眨眨眼睛，擦掉眼角流出的泪珠若无其事道：“我好了。”

孟禾宁明亮如湖的眼睛好像镜子一样将孟若苏和江拂的反应收进眼底，抬起手若有所思的用手帕掩面，而沉衣和阿五好似并不意外只相视一眼便极其自然的挪开视线。

孟若苏到达相国寺时，云生大师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孟若苏后快两步走下楼梯，抬起掌中的佛串朝孟若苏一礼道：“孟小姐总算来了，贫僧刚想让人去寻你。”

孟若苏朝云生合手一礼，“大师客气了。”

云生目光落到江拂和沉衣身上，江拂和沉衣一身血迹不说，那脸色苍白都能半夜去吓人了，云生不想注意到他们都很难，便赶紧朝小和尚吩咐道：“将两位受伤的施主领去凛生那里治伤。”